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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話講得艾倫筋疲力盡,裙子上的汙跡也已經清洗乾淨。艾倫停下來,挺直背。
“這活兒太累了,”她說,“不停地搓,手很疼。”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本特誠心誠意地說,準備好水、苯,拿起海綿。
他轉身拿起另一條裙子。
“你手邊有刷子嗎?把這些泥漬刷掉”
“你的眼睛像蝙蝠一樣不好使,本特先生,”艾倫哈哈笑著說,“沒看到它就在你面前嗎?”
“哈,是的,”勳爵的貼身男僕回答,“但是這個不夠硬,用起來不順手,你現在去給我拿個硬點兒的吧。你真是個可愛的好姑娘,我在這裡給你收拾一下。”
“厚臉皮!”艾倫說,“但是——”她因為本特眼中仰慕的目光而變得溫柔,加了一句,“好吧,我去給你拿個衣刷,拿個像磚塊一樣硬的衣刷。”
艾倫一出屋子,本特先生立刻拿出一把小刀和兩個藥片盒,一眨眼的工夫,就從裙子表面兩處刮擦幾下取下樣本,寫下兩個新的標籤:“從瑪麗小姐裙子褶邊取得的沙礫,距離裙邊六英寸”、“從瑪麗小姐裙子褶邊取得的細沙”,又在這後面加上時間。本特剛把盒子放進口袋,艾倫就帶著衣刷回來了。伴隨著斷斷續續的聊天,清洗工作繼續進行了一段時間。第三個汙跡引起了本特先生的關注。
“喂!”他說,“瑪麗大小姐會自己動手洗衣服嗎?”
“什麼?”艾倫驚呼。她湊近凝視著汙跡,汙跡一邊的邊緣已經泛白,看起來有些油膩。
“嗯,我從來不知道她這樣做過!”她解釋道,“不管怎樣,我覺得很奇怪。她假裝重病,假裝病得起不來。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有沒有可能是以前就有的?”本特先生提示道。
“噢,有可能是上尉被殺後,審訊之前的某天發生的,”艾倫表示同意,“雖然你不會認為那是個學做家務的合適時間。她從來不是這方面的能手,至於她的醫護工作,我從來不相信那能帶來什麼。”
“她使用肥皂,”本特先生說,毅然倒出了些苯液,“她在臥室裡可以燒水嗎?”
“好了,本特先生,她做這個幹什麼?”艾倫大吃一驚,尖聲問道,“你不會認為她有個燒水壺吧?我每天早上會給她送早茶。女士們不會想要燒水的。”
“是的,”本特先生說,“那麼她為什麼沒從浴室取水呢?”他更加仔細地檢視汙跡,“哈,非常業餘,”他說,“顯然是個生手。我猜中途被人打斷了。一位精力充沛的年輕小姐,但是並不機靈。”
泥漬和血跡(8)
當艾倫將頭探出窗戶與守門人打招呼的時候,最後一個汙跡也被偷偷地用苯液處理了。
裡普雷的警察督辦接待了彼得勳爵,起初十分冷淡,當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後,態度就變得曖昧起來,對待私家偵探和對待公爵兒子的官方姿態兼而有之。
“我到你這裡來,”溫西說,“是因為你們展開全面搜查的工作,要比像我這樣的業餘偵探好得多。我想你們已經展開行動了,是不是?”
“這是自然,”督辦回答,“但是要追查一輛沒有車牌的摩托車並不是件簡單的事,看一下波恩茅斯謀殺案就知道了。”他遺憾地搖搖頭,接受了一支Villar y Villar雪茄 。
“我們一開始沒想到要將他與車牌事件聯絡起來,”督辦以一種漫不經心的口氣繼續說道,似乎在告訴彼得勳爵:在這半個小時之內,他所做的評論在官方已經建立起了這種聯絡, “當然,如果他在裡普雷被發現無照駕駛,那麼他肯定會被攔截下來,而福爾斯先生會安全得像——像英格蘭銀行一樣。”督辦原創力大爆發,總結了這麼一句。
“顯而易見。”溫西說,“多麼令人不安的一件事,可憐的傢伙,尤其是這麼早在大路上無照駕駛。我想這僅僅被當成是一次人為的惡作劇吧?”
“我想應該是這樣,”督辦表示同意,“但是,聽了您的這番話,我們會盡力在最快的時間內找到這個人。我希望這位先生得知他被發現了不要太難過。請您相信我們,如果我們找到這個人或找到牌照——”
“願主保佑我們,拯救我們。”彼得勳爵快速打斷他的話,“你們沒必要浪費時間去找牌照了。你想,如果他想要街坊四鄰都注意到他自己的車牌號碼,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