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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明白你為什麼不肯嫁給在下了。”
範輕波聞言倒沒有鬆一口氣,而是有些狐疑地皺起眉,“你究竟明白什麼了?”直覺告訴她,他所明白的東西跟她真正的原因絕對差之千里。
“方才你說你與範小哥才是一家人,又說范家沒有一個姓書的,所以——”
範輕波提起一口氣,只聽書生鏗然斷言道:“所以你其實是想要在下入贅!”
倒!她差點一頭栽進洗衣盆裡!
“雖然在下是書家一脈單傳,並且家中從無入贅的前例,但萬事還是可以商量的……”
她忍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回身對書生比了一個大大的叉:“錯錯錯!我不嫁是因為我們不合適!你以為我不想要男人嗎?我前前後後兩世合起來也虎狼之年很久了,我都快旱死了怎麼會不想要?關鍵是我們不合適啊!”
相較她的激動,書生冷靜多了,“哪裡不合適?”
“哪裡都不合適!”她瞪眼。
身為一個夫子,書生很有耐心,“例如呢?”
“光身份就不合適!”
一個是正直的教書先生,一個是猥瑣的賣黃書的,哪裡合適了?
誰知書生並不這麼想,他目光微漾,偏頭不解道:“在下是教書的,姑娘是賣書的,豈非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這人不是買過歡喜天的書麼怎麼還能說出這麼天真的話?
範輕波仰天翻了個白眼,又抬手猛捶胸口,試圖紓解胸中那口惡氣。
卻見書生臉色陡然一變,失聲驚叫道:“範姑娘你的手!”
手一下子頓住,她僵硬地低下頭,看見自己手上還拽著從一開始就忘了放下的正在洗的肚兜。當然,她知道,令書生變色的肯定不是這個,而是——她洗衣服時挽起袖子露出的那截手臂。月光下,透明而又詭異。
她上一刻還為拒絕不了親事而煩躁不堪的心霎時緩了下來,一下一下,漸趨平靜,彷彿塵埃落定。又如月光一般平和熨帖,雖然有些涼,有點冷,卻也算不得什麼。腦中甚至還有個聲音在輕描淡寫說著,啊,前頭白費了那麼多功夫,我怎麼早沒想到這樣就能嚇退他呢?
範輕波漫不經心地拉下袖子,用再隨意不過的語調說道:“啊,嚇到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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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數對清風想念他 。。。
入夏了,京城熱得發瘟,人人都穿上了夏衫。
現任的這位大同帝登基以來搞過一次改革,打著發展節約型帝國的旗號,借鑑邊陲小國的服飾,發明了中袖中長袖裙衫。在夏衫布料減少的同時,皇朝女性的夏日中暑率也大大減低了。
可想而知,此舉自然引起了一幫衛道士的大肆討伐。
奈何他們生不逢時,遇上的這個是對生前身後名都不甚在意的帝王。加上就算是衛道士,他們家也總有不想中暑的女人,例如老婆,例如老母。於是乎,在一片捶胸頓足哀嘆人心不古長歌當哭追憶前任賢君聲中,皇朝女性邁出瞭解放的第一步。
而就在這樣滿街合法清涼著裝的大環境下,卻有兩個人仍是將自己裹得密不透風。
一是常年縮肩駝背籠著袖子的戶部尚書解東風,這個,京城百姓早就見慣不怪了。另外一個卻是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素有“輕薄女”之稱的歡喜天女掌櫃,範輕波。
“範掌櫃。”
一道靦腆羞澀的聲音在頭頂響起,範輕波懨懨地抬頭,見又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心裡罵了一聲爹,臉上還是漾出慣常的笑,“這位小公子要點什麼?”
少年似乎看她看呆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紅著臉羞答答地遞過來一張紙條。
範輕波看了一眼紙條,機械地從櫃檯後面抽出幾本書遞出去。少年付銀子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頓時面紅耳赤,眼神中欲語還休,欲語還休……最後掩面羞不可抑地跑了出去。
範輕波木然地收回視線,熟練地翻過紙條,果然看見上面寫著一行字。
“今夜亥時三刻,護城河上悠然畫舫,不見不散。”
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隨手將它放到旁邊一疊紙條上。
周子策與徐小姐的婚訊傳出,與此同時一起傳出的還有那日在十里香酒樓的那場“火拼”。於是盡人皆知她與周子策徹底決裂,於是城中少年紛紛認定她恢復單身,於是久違了的“求合體求調/教”小紙條重現江湖。
這幾天重開歡喜天,發現客流基本上都被對面的紅袖招截走了。最常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