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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式精緻的茶水與點心。不一時酒菜上齊,隨之而來的還有兩名年輕女子,北堂戎渡看了看這兩個高鼻碧目,身著異域服飾的絕麗美人,不覺笑道:“胡姬?這等姿色的胡姬,倒不怎麼多見。”
向來波斯舞女,大食歌姬,都深受中原貴人喜愛,殷知白笑道:“都知道軍中生涯何等苦悶,如今王都之中,胡姬無數,美女如雲,你在軍中時,想必也難得見到這等美人罷。”北堂戎渡搓一搓手上的扳指,微笑道:“這話說得倒不準,先前我在苗疆,苗女個個風情難掩,後來去了南方,那裡更是美貌女子眾多,清靈且又溫婉,比起這些金髮碧眼的胡女,自有另一番動人之處。”
說話間,兩名絕色胡姬已各自站在北堂戎渡與殷知白身旁,為二人斟酒佈菜,北堂戎渡吃了幾口菜,將酒杯放到桌上,不覺嘆道:“其實說起來,軍中也確實苦悶,哪裡有京中這樣的安逸享受。”他舉起酒杯,緩緩喝著,眼中流露出一絲冷然:“我在苗疆和南方的時候,整天除了動手殺人之外,就是要計劃著應該怎樣去殺更多的人……知白,你可能不知道,如今漸漸地只要一上了戰場,我就有些開始控制不住自己,滿腦子就想著殺殺殺,簡直殺紅了眼,當殺人多到一種程度之後,那些胡人在我眼裡甚至就已經不是人了,砍瓜切菜一樣,讓我有時候覺得自己,甚至更像是一頭野獸……”
殷知白一語不發,只安靜聽著北堂戎渡說著,明顯聽得出少年言語之間的那絲冷漠與蕭索……殷知白淺淺飲了一口酒,望著對面的北堂戎渡,微微一笑,說道:“不說這些了……如今北方整個權力結構已然穩固,已具備了新朝的氣象,自是大興,中原沉浮數百年之久,想必也應該到了變天的時候了。”北堂戎渡頷首道:“天下大勢,不過是分分合合罷了,只要有人有一統天下的想法,就安定不下來,哪怕就算從前中原看起來平靜了數百年,也不可能持久,這一天是早晚的事。”殷知白笑了笑,從身旁胡姬手裡接過斟滿的酒杯,打趣道:“你如今可是名聲在外,南方胡人不知道有多少想要你的命,他們實在是都被你殺得怕了……你也不怕將來史書上,給你添個萬人屠之類的稱呼?那可絕對不是什麼好聽的名頭。”
北堂戎渡似乎嗤之以鼻,哈哈笑說道:“那是以後的事了,我活著的時候,想必沒誰敢這麼寫,至於說到將來麼,呵呵……我死之後,哪怕他洪水滔天。”
這樣的言語實在有些露骨狷狂之極,即便是殷知白向來習慣了北堂戎渡的所作所為,此時聽了這話,也不由得啞然,一邊搖頭一邊嘆息而笑,道:“原本還以為你的脾氣我已經摸得夠清楚了,現在聽你這最後一句話,才知道還差幾分。”北堂戎渡亦笑,兩人一時飲酒不提。
酒過三巡,北堂戎渡聽著樓下隱隱傳來的悠揚絲竹之聲,道:“冗南伯……知白,這爵位雖說不算太高,但卻封有封邑,這就不一樣了,日後,也是世代可依的根本。”
一般來說,君主封賞臣子,很多隻是賜有爵位,比如某某侯,大多就是指某某地令此侯遙領,按照規定標準每歲領取相應的祿米就是,只是象徵性的而已,卻決不是實際上讓其掌控此地,也不可能讓此人子孫世襲,更不用說向來還有爵位隔代自行減等的規矩,自古哪怕是一個大貴族,幾代之後,由於爵位逐漸削降,子孫就成了尋常百姓,而殷知白如今所封的這個冗南伯,雖說在公、侯、伯、子、男的階級等級中不算太高,但卻勝在有實實在在的利益與爵位,有‘世襲’‘封邑’這四個字,就保證了日後只要殷氏不謀逆造反,就可以爵位子孫延續,世代不絕,對一個家族來說,才是安身立命的根基,只要北堂氏不丟江山,殷氏一族,也就富貴不絕,不會衰落,況且如今北堂尊越乃是漢王,若日後能更進一步,則殷知白眼下的爵位,也勢必會再提上一提。
因此殷知白自是含笑不語,只舉杯勸酒,兩人一時賓主盡歡,待到有了二三分酒意之後,殷知白忽放下杯子,將兩名美貌胡姬摒退,這才正色說道:“北堂,此次你從南方回來,我有一事,要與你細說。”北堂戎渡見他神情端肅,知道必是正事,便點點頭,說道:“以你我的交情,憑他什麼事情,你只管直說就是。”
殷知白眸中墨色愈加深沉,只以目灼灼看向北堂戎渡,修長的手指按在酒杯上,道:“北堂,如今漢王坐擁中原以北,人人皆知你乃王長子,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說,你就是嫡長子,如今這個‘世子’的稱呼,也只是因為你是漢王唯一的子嗣罷了,卻並不是正式冊封的……”
北堂戎渡聞言,眼中驀地精芒一現而過,既而含笑徐徐道:“哦,原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