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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烈相信,徐懷樂故意抄襲喬教授的文字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事實完全可能是喬教授心胸狹隘,惡意揣測徐懷樂的動機,把徐懷樂一時的疏忽——如果真的存在這個疏忽的話——當成有意剽竊的預謀行為。他覺得自己太熟悉徐懷樂的文字了,他也不可能懷疑那樣一種從心靈深處吶喊的文字是出自一個不真誠、偽良善的沽名釣譽之人的手筆。
徐懷樂近年的每一本文集,餘喬都小心收藏著。為了求證自己的“相信”,他當即走出教室。他跑回寢室翻找徐懷樂的文集。他要在眾人面前還他所敬佩的徐懷樂一個公道清白。在他擺放整齊的書櫥裡,他很輕易找到了徐懷樂的雜文集《痛和淚》,其中便收錄著被喬教授非議的文章。在文章某個段落末尾的括符裡,他很輕鬆就找到了意料之中的“喬震南”幾個字。發現真有這幾個字之後,他就感到喬教授在公開場合說徐懷樂抄襲他的文字,那根本就是赤luo裸的汙衊。他拿起這本雜文集匆匆趕往第六教學樓的階梯教室。
他再回去時,喬教授似乎正在向聽眾詮釋自己某些篇什富有“獨創性”的精彩觀點。餘喬只在靠門邊的位置靜靜地站著,等待著自由提問時段的到來。喬教授還說些什麼,他完全聽不進去了。他只痛惜地想:他仍在高談什麼知識分子精神,可為什麼一切顯得那麼滑稽可笑?知識分子的心胸是他那樣的嗎?這樣的人真正在乎的真的是關於生命權利的真理嗎?
喬教授的連篇之論結束之後,便是自由提問時間了,有很多人以激烈而誇張的手勢爭奪提問權。餘喬站在門邊這個不利的位置,被主持人注意到的機率幾乎為零。眼看著喬教授就要宣佈結束提問,他迫使自己徑直從門邊走向主持人,請求得到提問的機會。最後,他在眾人的噓聲中接過了話筒,向喬教授提問。
“我想請問喬教授,‘抄襲’和‘引用’總有區別吧?一篇文章引用了你的段落,但又白紙黑字寫上了你的名字,為什麼還要算抄襲呢?我們在文章裡引用孔子孟子的話又算不算抄襲呢?”
這個問題的確讓喬教授有所停頓,他似乎也注意到提問的人手上拿著一本徐懷樂的雜文集。他沒有達到如餘喬所料的失去方寸的地步。他接過話筒,從容地表達自己的看法。
第 四 章 長者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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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同學大概是徐懷樂的書迷,他的問題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作為一個原創者,我看到自己的文章出現了一個相似程度驚人的副本,而且這個副本在學界有了遠遠多於我這個原本的知名度!……那些對張文含歷史感興趣的人不會想到去讀我的文字。我的文字成果因為一個副本的出現而被打入了冷宮……當初我寫這些文字付出了多少心血啊!為了保證我文中引用資料的嚴謹,我專門到圖書館蟄伏了半個月,我資料蒐集和研究工作的過程很艱苦……可是徐懷樂不僅全部照搬我的材料,還十分惡劣地全盤抄襲我的觀點!他所引用的我的觀點都不註明出處……
“這位同學現在問抄襲和引用的界限,那我的觀點就是:一篇文章如果引用了另一篇文章的隻言片語,那的確也是合情合理的……這個世界大概沒有絕不說別人話的人……”喬教授又激憤起來。“但是,如果是這種情況,一個人把別人文章的核心內容完全套去,最後只在一個段落後輕描淡寫地寫下原作者的名字,甚至還寫錯了,這又讓我這個付出了艱苦勞動的原創者如何保持沉默?”
喬教授解釋得合情合理,尤其是“寫錯了”幾個字讓餘喬很吃驚。他慌忙地又翻開書來,再去搜尋“喬震南”幾個字時,竟驚訝地發現貌似為“喬震南”的三個字卻實為“喬震國”。發現這個事實的瞬間,他還是頗為觸動,可是很快他就相信這不過是一個可惡的“印刷錯誤”而已。但喬教授卻視為是徐懷樂刻意為之。這讓他不得不認為這位前輩是心胸過於狹隘了。所以當教授客氣地再問有沒有其它問題時,他卻是不依不撓,又堅定地接過了話筒。
“我想再問喬教授,對一個知識分子來說,他的使命是什麼?難道不是啟迪民智嗎?知識分子最在乎的是什麼?是實踐他神聖牛虻的批判使命,還是他的文字成就?……如果是使命更重要,那如果因為一個比他更有名氣的青年引用了他的文字,讓他的什麼獨創觀點或是獨家發現得以更廣泛地傳播,讓更多的人受了感染和啟蒙,這是不是恰好成全了他的使命呢?”
餘喬簡單的推論咄咄逼人。主持人發現氣氛已嚴重偏離常規,所以準備要接過話筒替喬教授推脫這個看起來是帶著攻擊性的敵對問題。可喬教授卻並不迴避,而是鎮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