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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銬上的時候,嚇得尿了褲子。
另有故事說,某年某月某日,村裡來了一個南方口音的瘸子,衣著寒酸,但一心探問的只是自己的財運。另外一個手藝也很好的高老婆子看了他的手相,沿著他掌心裡一條蜿蜒而去的紋路,指明他的財運在本城的東部,玄機就在他不能兩條腿走路,必須集中全力單向發展,從最小的事情做起。也是果然應驗,那南方人後來靠批發紐扣掙了大錢,建起了一個大型的布料批發市場。
這些故事的真實性其實無從考證。命運的不可捉摸增加了這些故事的神秘性,也讓蠻婆子村聲名大振。但是,人們最常提出的質疑也是一個最簡單的問題:那些算命人自己的命運何去何從?他們算得了自己的命麼?如果能,何不就此升級做更大的事業?如果不能,憑什麼要對別人的命運說三道四?當然了,這塵世上活著的大多都是些俗人,他們對這些算命人的種種猜測也許完全是一種妄言。俗人們總是對自己不清楚的事情說三道四,無知者無畏,這也是一個例證。
現在,村裡的算命人越來越少了。畢竟這是一門貌似高深的手藝,不多背幾本卦書不多學點東西,還是不敢輕言妄語的。村裡那些正在長成的孩子們,早從電視上見識了外面的華麗世界與熱鬧生活,連躥帶蹦地全進了城。
老高的兒子,現在就在城裡一家很有實力的單位當保安,月薪八百元,他很滿足哩。他說,那單位的頭兒來找過他爹算命,自己的體面工作就是這樣得來的。
這也是命。
美國雷鋒
有個中文名字叫丁大衛的美國人,被崔永元在《實話實說》裡稱作“美國雷鋒”。他在中國西北很多年了,拿著一點錢,整天精神抖擻,要做一個山村教師。你問他,他也說不出什麼高深道理,眼神直愣愣地看著你。他就是願意做自己選擇的事情而已。
一開始,丁大衛在蘭州的西北民族學院任教,先就鬧了個新聞出來。他拿到第一個月工資時,問了問別人,算了算自己,說是無論如何也花不掉這筆錢,於是主動要求降薪。校方以前只見過哭著喊著要加薪的,丁大衛這樣的人還是頭一回碰到。錢拿得少了,丁大衛反倒越發快樂起來,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傻樂傻樂”的。在大學裡教書,丁大衛很認真,想把自己知道的東西都講出來,否則便會覺得不滿足。下了課,他騎個破腳踏車在蘭州城裡滿處亂轉,當做自己對當地風俗民情的一種考察。有幾次我在街頭上碰到他,都是滿頭大汗、一臉嚴肅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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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村(4)
丁大衛剛來中國,去的城市是珠海,那裡有所私立學校。偶然間,他從電視上看到關於中國西北的節目,就想到那種艱苦一點的地方去,自己或許會更有用。這麼著,他就來了蘭州。在蘭州待了兩年多,又想找個更艱苦的山村去當老師,於是便去了甘肅臨夏州東鄉族自治縣的一所山村小學。那個縣條件極為艱苦,整個縣城修在半山坡上,一所新建的小學校就修在山坡上的半坡裡。放眼望去,都是焦渴的黃土嶺。丁大衛就在這裡準備教上幾年書。
我們在山村小學見到他的那天,他剛剛從省城蘭州辦事回來。挺冷的天氣,他仍然光腳穿一雙沙灘涼鞋大步行進。和他聊天,他只說辦學校並不容易,之後問三句答上一句,是一個極沉悶的人。他住的小房間也在學校裡面,裡面空無一物,一隻約一人高的桶形包,裝著他的全部家當——也無非是幾件衣服、襪子、鞋子等。他揹著這樣一隻包從美國來到中國,來到一個地圖上都找不到的小山村來做最基礎最簡單最重複最艱苦的工作,能理解他的中國人,不多。
他的日子極為簡單,自己弄點飯吃,以不餓為標準。能不穿襪子就不穿襪子,能走路則走路。他的想法雖簡單,但不能免俗,也還需要錢來幫忙。他開始為小學校的經費而苦惱。讓他更苦惱的是:一走在縣城的街道上就會被人圍觀,他生了這樣一張老外的臉,想丟都丟不掉。
他在那個小山村待了好幾年,一直悄無聲息。後來,報紙上又看到了關於他的新聞。他身為一個外國人,每次坐車往返於城市與鄉村之間時,都要被汽車運輸公司以高出票價一倍的標準強行賣給他車票。他怎麼說都沒用——他是來幹好事的,他是一個窮人,他是鄉村教師,他和中國人是一樣的,全都沒用。於是,他起訴了這家行為惡劣的汽車運輸公司。
這條新聞,讓我作為一箇中國人而臉紅。
棉花俱樂部
這家名字叫得有些奇怪的俱樂部開在一座熱電廠的旁邊。電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