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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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的事,金聖嘆說過世界上最痛的事,莫過於砍頭,世界上最快的事,莫過於飲酒。胡適之如果要痛快,可以去喝了酒再仰起頸子來給人砍掉。”【16】為了證明文言文較白話文優秀,黃侃在課堂上公然講道:“胡適之口口聲聲說白話文好,我看未必,比如說胡適的老婆死了,要發電報通知胡博士回家奔喪,若用文言文,‘妻喪速歸’即可;若用白話文,就要寫‘你的太太死了,趕快回來呀!’十一個字,其電報費要比用文言文貴兩倍多。既費錢又囉唆,多糟糕?”此言一出,引得鬨堂大笑,黃老夫子以勝利者的姿態搖頭晃腦得意起來。【17】如此接二連三地重拳出擊,搞得胡適灰頭土臉,頗栽臉面,不得不再度聚集兵將設法給予對方更猛烈的反擊。於是,北大國學派與另類文化派越來越呈不把對方徹底打趴弄翻在地,決不收兵之態勢。【18】
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傅斯年、羅家倫、汪敬熙、毛子水等20餘名學生,自動組織起校內第一個響應另類文化運動的學生團體——新潮社,並創辦《新潮》雜誌,胡適應邀擔任該雜誌顧問。在胡適或明或暗的運作下,新潮社得到了北大每月400塊大洋的公款資助。自此,以傅斯年為首的革命小將,公開為新文化派擂鼓助威,以達到把劉師培、辜鴻銘、黃侃等經學大師徹底罵倒,使之一個個倒在地下口吐白沫,眼珠亂翻,或乾脆翹了辮子,令大家真正“痛快”一下的目的。國故派們眼見對方勢力大增,不肯束手就擒,在黃侃親自組織指揮下,學生張煊(南按:後來為張學良機要秘書)等人,很快弄出了一個稱做《國故》的雜誌,以維護傳統文化為己任,與《新潮》對抗交鋒。但《國故》始終處於劣勢,難敵《新潮》巨浪衝擊。未久,北大文科學生張國燾、易克嶷、許德珩輩又糾集一百餘眾,成立了一個名為“國民雜誌社”的團體組織,創辦《國民》雜誌,由張國燾任發行人兼經理,搖擺於新舊兩派之間。可惜這一魚龍混雜、綠林草莽氣味濃厚的團體,內部很快分化,產生了所謂的舊派、新派與走中間路線的調和派等亂七八糟、眼花繚亂的派別。一時間,北大校園內泥沙俱下,各種文化思潮如烏雲滾動中爆裂的雷電,相互碰撞、激盪、交融。在一串串耀眼火花的閃亮躥動中,終於引爆了20世紀黑暗中國的第一聲驚雷。 txt小說上傳分享
從北大到柏林(3)
1919年5月4日,北京爆發了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大規模反帝愛國*。當此之時,整個北京高校校園與街頭閭巷,風捲浪滾,豪傑並起,猛士如雲。胡適麾下頭號愛將傅斯年,儘管還沒有成為滿身散發著西洋氣味的“海龜”,而只是一隻“富於鬥勁的蟋蟀”(羅家倫語)。正是由於這個罕有的“鬥勁”,才更加引人注目地在這股世紀大潮中鼓起翅膀呼風喚雨,興風作浪。*爆發後,傅斯年作為北京學生*隊伍總指揮,肩扛上書“還我山東,還我青島”等字樣的大旗,揮動手臂,率部衝出校園,一路浩浩蕩蕩向京都政治中心天安門奔來。在廣場集結並宣示口號聲威後,大隊人馬又轉赴東交民巷外國使館交涉。在遭到帝國主義者蠻橫阻止後,北京街頭熱切的呼喚頓時變成了聲聲怒吼。在傅斯年指揮引領下,*隊伍轉赴趙家樓,以滿腔的愛國熱情與悲憤心境,痛毆了賣國漢奸曹汝霖,一把火燒了趙家樓,中國新*主義革命運動由此揭開了光輝的一頁。
趙家樓的沖天火光映紅了古老的京都,朝野為之震動,社會各階層紛紛起而仿效,並給予極大聲援。驚恐中的北洋政府在調集大批軍警*的同時,做出了查封北大,懲辦校長蔡元培的舉措。蔡元培於危難之際沉著果敢地與政府官僚周旋,以減緩各方壓力,安撫學生,勸其復課。同時聯絡組織平津地區的國立大學校長為營救被當局逮捕的學生奔走呼號。當被捕學生全部釋放,被後世譽為“北大之父”的蔡元培為避其鋒銳,於5月8日夜提交辭呈悄然離京,遠走他鄉。
蔡元培走了,*漸漸平息,北大幸而保全。作為五四運動學生領袖的傅斯年,也於這年夏天畢業離校,懷著百感交集的心境回到家鄉聊城休整。
這年秋季,山東省教育廳招考本省籍官費留學生,傅斯年赴省會濟南應試,並以全省第二名的優異成績入選。儘管如此,主考方不但不把這位“黃河流域第一才子”放在眼裡,反因傅斯年所顯示的壓倒性優勢,壞了欲走後門安插親信的好事而成為當權者的眼中釘、肉中刺。當權者以傅是五四運動中的“激烈分子,不是循規蹈矩的學生”【19】,且還是“兇惡多端的學生示威活動的頭頭”、“打砸搶燒的危險激進分子”等為由,拒絕錄取。山東省教育廳官員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