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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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乃大清開國之後順治朝第一位狀元,後晉升為光祿大夫、少保兼太子太保、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掌宰相職,權傾一時,威震朝野。傅以漸之後,傅門一族家業興旺,歷代顯赫,故聊城傅宅“狀元及第”的金匾高懸於門額,在當地有“相府”之稱。
傅以漸這位後世子孫——傅斯年,自幼聰穎好學,熟讀儒學經典,號稱“黃河流域第一才子”、繼孔聖人之後兩千年來又一位“傅聖人”。只是這位現代“聖人”與古代那位夫子不同的是,傅斯年生得肥頭大耳,身材魁梧,雖不是梁山泊那一幫聚眾鬧事者的後代,但卻具有梁山好漢的相貌與血性,心高氣傲,目空一切,接人待物具有泰山壓頂般的磅礴氣勢。此人在產生小說《水滸》人物的地理環境中,經歷了十餘年家塾與官學修煉,於1913年18歲時考入北京大學預科一類甲班就讀,憑藉其深厚的國學根基與聰穎頭腦,每次考試均名列前茅。1916年秋,轉入國學門繼續深造。【11】1918年春夏之交,傅氏在進入北大第五個年頭的歷史性轉折時刻,與同學好友羅家倫等人一道,以陳獨秀、胡適等教授主編的《新青年》為樣板,搞起了一個叫做《新潮》的刊物,學著《新青年》的樣子開始鼓吹新思想與新文學。這一做法在得到許多具有新思想的年輕人與“憤青”們歡呼追捧的同時,也遭到不少傳統儒生的反對與抵制。當時的北大學生,後來曾在史學界翻雲覆雨的顧頡剛曾說過,傅斯年們搞的那一套把戲,“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透過這個刊物把北大文學院的國粹派罵倒”。【12】這是顧氏與傅斯年大動干戈,徹底決裂之後的一家之言,未免有意氣用事的味道。按傅斯年與同僚們當時的理想與做派,不只是把“國粹派”罵倒了事,其中還夾雜著一種更具社會革命意義的構想——那就是“用手段高強的文學包括著‘人’的思想,促動大家對於人生的自覺心,是我們的使命”。“未來的真正*,還須藉著革命的力量造成。”同時,“真正的*靠著新思想,新思想不能不夾在新文學裡”等理想主義與具體的實踐活動。【13】當時所謂的“國粹派”或“國故派”,指的是北大國學教授劉師培、黃侃(字季剛)、辜鴻銘等名重一時的國學大師。這一派系的文化思想和政治主張與陳獨秀、李大釗、胡適等人的相左。當時年輕的陳獨秀、胡適之輩,正以《新青年》為陣地不斷髮表其政治文化主張,大張旗鼓地煽動全國大小知識分子與芸芸眾生,放棄古文而改用白話文寫作,欲在全國範圍內掀起一場狂風暴雨式的新文學革命。
這個時候與胡氏同住在北京城內衚衕的周豫才(魯迅)、周作人兄弟,也雙雙加入到這一倒孔反封的陣營中來,參與《新青年》編務,併成為這一陣營中衝鋒陷陣的驍將。1918年5月,周豫才以魯迅的筆名,在《新青年》發表了第一篇具有重大歷史轉折意義的現代白話小說《狂人日記》,發出了“鐵屋子的吶喊”。此後三年間,魯迅陸續在《新青年》發表小說、白話詩、雜文、譯文等五十餘篇,與胡適等人結成了同一戰線的盟友,向“吃人”的封建禮教亂棍飛擊,發出了“救救孩子”等呼聲。在對待中西文化的態度上,胡適與魯迅均在歷史的大潮中奮力承載著啟蒙主義者的歷史使命,發出大海潮聲:“他們因為所信的主義,犧牲了別的一切,用骨肉碰鈍了鋒刃,血液澆滅了煙焰。在刀光火色衰微中,看出一種薄明的天色,便是新世紀的曙光。”【14】 txt小說上傳分享
從北大到柏林(2)
陳、胡、魯等一干人馬如此激烈的主張和做法,惹惱了當世的“聖賢”大儒,遭到了北京大學“拖辮子復辟的辜鴻銘”、“籌安六君子”之一的劉師培和一位“兩足書櫃陳漢章”(羅家倫語)以及章太炎的及門弟子黃侃等名流大腕的強烈反對與回擊。這些當世名儒謂陳獨秀、胡適之輩搞的那一套是不折不扣的狂言亂語,歪理邪說。於是,北大校園內,傳統國學派與新文化派展開了勢如水火的激烈爭鬥。號稱一代經學大師、“傲慢無比”(陶希聖語)、盛氣凌人的黃侃老夫子曾當著北大許多教授的面,對年輕的胡適公開戲謔道:“你口口聲聲要推廣白話文,未必出於真心,如果真要推廣,你的名字就不應該叫胡適之,應該叫‘往哪裡去’才對。”【15】胡氏冷不丁經此一擊,頗為尷尬,一時竟無言相對。
隨著時間的推移與社會風潮洶湧奔流,傳統國學派與新文化派的較量,在北大這個既封閉又開放的圈子裡呈此起彼伏、愈演愈烈之勢。每當新派的胡適鼓吹用白話文寫文章“既明瞭又痛快”時,傳統國學派的黃侃便對之曰:“胡適之說做白話文痛快,世界上哪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