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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入“洞房”。整個過程,其實就是****,要把****表演讓人接受,對於演員來說是挑戰,而要演的好看,有趣,則是為難了。
然而嶽老師的潘必正做到了。造型上,嶽老師不油滑,不會色迷迷讓人難受,表演上,嶽老師分寸拿捏的準確,絕不過火。更重要的是,嶽老師的潘必正確確實實讓人感到他是至情至性,對陳妙常一往情深,於是他的一切小聰明,小手段,觀眾都可以理解,可以原諒,自然,陳妙常也從《琴挑》時的假撇清,《問病》時的欲說還休,發展到《偷詩》的心甘情願了。
高濂的《偷詩》,還有個惡俗的尾巴,進安調笑潘必正,打聽他和陳妙常的床上風光,被刪了,乾淨利落。於是華嶽的《偷詩》,等於將原著淨化,純化,走到了更為經典的位置。
《秋江》
華嶽的《玉簪記》,最好看的還是《秋江》。《秋江》在京劇裡也有,川劇裡也有,而兩者裡面艄公的打趣都佔了不適當的篇幅。自然崑曲有時候也喧賓奪主,如《遊殿》裡的法聰,但是《秋江》決不能如此,因為這是生旦戲。
《秋江》一折,身段和唱都美到極致,尤其是潘必正與陳妙常在江心見了對方的船,卻為風浪阻隔,在江心不停打轉,手抓住了,又分開。終於潘必正抓住妙常的拂塵將她拽過來,兩人執手相看淚眼,同唱《小桃紅》:
“秋江一望淚潸潸,怕向那孤篷看,也。這別離中生出一種苦難言。”
沒有船,沒有水,可是隻覺得一江的風,一江的悲哀,情景交融。都是這樣演,如果說華嶽的版本有什麼特別,只在於這別離之情特別深,特別濃,無他,而這已經足夠了,不需要什麼絕活的展示,不需要什麼特別的噱頭,觀眾已經感動了。
兩人訴說之後,最終還是別離和等待。有艄公艄婆在一旁打趣,這樣的別離,於是也有情趣了,你覺得,人生,總會花謝重開月再圓。
分別久了,總會再見,無論舞臺上,還是生活中,這是中國人的智慧,也是我們的期盼。
【對其高度的評價】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華嶽的《玉簪記》
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這首《贈花卿》,很小的時候就會背,但是就像搖頭晃腦誦讀《詩三百》的冬烘先生,會背並不意味著會解,會解不一定感同身受。對一首詩的理解,要看悟性,也看緣分。等到看到了華嶽的《玉簪記》,這理解才算圓滿。
瞭解崑曲便是從華文漪、嶽美緹開始的,一旦一生,天生絕配。上網搜尋,文字裡一段段傳奇,一聲聲讚歎,一陣陣惋惜,讓人眼花繚亂。雖然相隔與我不過十餘年,已經是“白頭宮女在,閒話說宣宗”的情調了,字裡行間的氣韻,有點自得,我於是不禁羨慕這些前朝遺老遺少好福氣,有幸在舞臺親眼目睹這對佳偶的風華絕代。
文章之外還有圖片,如花美眷,在瞬間定格,哪怕經歷似水流年,依然美得恍惚,美得撩人。然而這非但不能望梅止渴,反而像大煙癮上來時抓到幾根雪茄,再多也只是觀之不足,還是又餓又渴,饞得厲害。
有時候就無端愁悶,思想攝影技術如果提前發達幾十年,不僅京劇鼎盛時代的笙歌,“傳字輩”的倩影,華嶽的絕代風華,都能夠一一燒錄,金屋藏嬌了。
沒想到居然能看到華嶽的《玉簪記》的錄象,八十年代的攝影技術,面目模糊,重點不突出,然而還是讓人稍稍滿足,彷彿柳夢梅拾畫一樣,畫餅充飢,當作觀音嫦娥供奉起來。
先說《玉簪記》,傳奇劇本,明高濂作,寫南宋書生潘必正與道姑陳妙常的愛情故事——好像明清傳奇沒有幾部是不寫愛情的,這一點和今天的電視劇頗相似,所謂“戲不夠,情來湊”,沒有愛情不成戲,成百上千部作品重複同樣的題材,和京劇老戲思想傾向的單一一樣可怕。而《玉簪記》能夠在舞臺上流傳,一面在於寫得好,富於喜劇氣氛,人物心理刻畫細緻,曲詞優美,一面也在於演得好,歷代崑劇藝人打磨加工,精益求精,使得《琴挑》、《問病》、《偷詩》、《秋江》等摺子成為經典中的經典。
但是同樣的戲,不同的演員有不同的理解,演出來自然有不同的風格。而華嶽的《玉簪記》之所以特別的好,先是兩位老師技藝一流,但更重要是在於配合的好。崑曲大多是生旦戲,舞臺上分量相當,就如同打網球,有來有往。倘若兩位演員水平不同,一個人拋球另一個接不住,看戲就成了受罪。而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