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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死去……功成難逃萬骨枯,難道我就有資格在這裡因為一人的死亡而矯情地故作姿態嗎?
我自己卻明白,不論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我,從來就沒有看透過這些東西。
有關生命的得失、死亡也好,我不斷地恐懼著、迷惘著。
很多東西,也一直想不通。
一個嬰兒剛出生就夭折了,她究竟一無所失,還是失去了她應該享有的漫長的一生?
一個老人壽終正寢了,他究竟失去了她曾經享有的漫長的一生,還是一無所失?
也許正因人類如此貪婪,所以才無法正確的衡量出生命的得失和壽命長短的意義吧。
可是,即使我再自顧自的用玄學試圖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一點,卻也無法掩蓋一個常識般的真理:老人的死是自然的、正常的……而這個少女,她的死是不自然的、荒謬的。
生命從來都是完整、不可分割的,因此無論什麼年齡的死都是不可計算和比較的,都是一個完整的生命的喪失。
這個叫做冴月麟的、也許會成為在場幾人至交的、本應擁有著無限可能性的少女,已經被眾人徹底的失去了……
我動身、越過三個女孩走到了冴月麟的墳前。
蹲下,身體稍微前傾,一手撐在地上,另一隻手從口袋裡取出了之前準備好的鉛筆。
用我所熟悉的日文在石頭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字。
「冴月麟之墓。」
「人類,除妖師。愛麗絲與莫茗的友人。」
想了想,然後換成了英文。
「她安息了。」
「儘管命運多舛,她仍偷生。」
「然後,為友人而喪生。」
「事情一如既往地生,就如同夜幕降臨,白日西沉。」
然後,又使用中文的漢字寫了一句。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
接著,又用德語寫了幾行《浮士德》結尾處的原文詩句。
最後,又換回了日文署名。
「友人愛麗絲·瑪格特羅伊德、友人莫茗,博麗靈夢、蓬萊山輝夜,在此致敬。」
歪歪扭扭的字跡,我甚至不明白如果自己喪失記憶,還能否認得清自己寫下的字。
但是,即使是無比清晰的字跡,又寫給誰看呢?
……
……
我起身。
一旁面無表情、從剛才起就一動不動的蓬萊山輝夜終於有了反應。
“唉?完了嗎,完了就走吧。”語氣中毫無悲傷的,這麼說著。
我第一時間向愛麗絲撇去目光,果然,從這個向來淡然的年輕魔女眼中看出了一閃即逝的恨意。
還是沒法釋懷嗎……
冴月麟的死,雖然不是出自蓬萊山輝夜的本意,但卻與她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我之所以讓這位高傲的輝夜姬在這種場合下出面,就是希望愛麗絲能夠有所釋懷。
無非是我的自以為是而已。
本來愛麗絲就心存芥蒂,再加上蓬萊山輝夜的這種態度……
也罷,我只做好自己的份就可以了,她們的怨恨,我也無能為力。
“不要這樣看我哦,魔女小姐,”輝夜姬淡淡一笑,“私並不是存心,而是對所有人都是這種態度。當然,如果實在氣不過,你可以選擇和我打一場。彈幕或者生死戰,私都可以奉陪。”
大概對她來說,即使自己或者那個八意永琳死去,也無法讓她的情緒太過波動吧。
這些長壽的人簡直太討厭了。
我嘆了口氣。
“麟並不是被你殺死,我不會和你動手的,”愛麗絲的語氣分外冷淡,“我答應過麟的事情就會做到。”
冴月麟不願意愛麗絲揹負著仇恨,那麼愛麗絲就會放下仇恨。
即使再不情願,她先考慮到的是友人的託付。
這個魔女的性格,我真的很欣賞。
因為這不是我能夠做到的事。
……
……
天色漸暗。
我打量著站在那裡的三個女孩。
尚未過十六歲生日的靈夢,個子比另外兩位稍矮一些。
另外兩人雖也有著少女心性,年齡意義上講也不知能不能算作少女……
不過就我的三觀而言,心態年輕的人就是年輕人。
如此說來,也許我已經是中年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