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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莫名的想哭,儘管她很清楚,如今他們之間只能是PE和被投資企業的關係,至於他私人的一切都與她無關。但是,方才聽到沈拓的名字之後,就有個近乎殘酷的念頭在她意識深處閃爍,反反覆覆撲也撲不滅——她曾有過他的孩子,沈拓是知道的,而他很可能也知道,卻還是丟下她走了,並且這麼多年都沒找過她,直到現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告訴她:我結婚了。
視線所及更遠的地方,當地人在下游清冽的溪水裡洗衣服,孩子們站在大塊的圓石上嬉戲,年紀小一些的赤身裸體在水裡洗頭洗澡,竹林,稻田,遠遠近近,一切都沒有變化,只是他們已不似從前了。
當晚,他們還是坐在一起吃飯。一開始,席間的對話幾乎都靠吳世傑撐著,以他特有的方式,向司南介紹逸棧的光榮歷史。每在一個地方建分棧,都要請諮詢公司做調研,費用相當可觀。吳媽覺得這筆錢花的實在冤枉,他去當地小鎮上的髮廊走一圈,就能得出同樣的結論,比如在上海髮廊妹的最低消費是兩百,而在滁州山區,十七歲的妞兒只要七十,這個所謂的“髮廊妹指數”放逐四海皆准。
司南皺眉,一口湯含在嘴裡差點噴出來,聽著雖然下流,但心裡倒真的鬆快了一點。
生下默默之前,有一段時間,她被精神科醫生診斷為抑鬱症,雖然她自己始終不承認,但確實花了很長時間才真的從那種心態裡走出來,之後又在厲星錘鍊了好幾年,她一直覺得自己神經很大條了,什麼都能克服。
但這天晚上,她無比堅強的內心卻屢屢受挫,試圖跟吳世傑說說工作上的趣事,結果說出來的都是些慘兮兮的經歷:
第一次做專案,什麼經驗都沒有,卻自以為什麼都懂,犯了想當然的毛病,遺漏了一個重要條件沒跟各方面溝通,結果在專案即將成形之前被forced back。那段時間,她壓力很大,每天醒過來都不敢去上班,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隱姓埋名,再也不出來混了。但最後,還是得站在上司面前,說:“我是專案經理,我會負責。”擔起應該擔負的責任來。
慢慢的才摸出一點門道,開了點竅。雖然年紀不夠大,長相不夠兇,說話不夠狠,但做事縝密了不少,反應也算快,坐在一屋子男人中間,總算能不落下風,難得碰到幾個資歷稍淺的,反倒對她有幾分忌憚了。
做PE這一行難免要開許多會,厲星的專案又大多牽扯到國外的企業或者投資人,遠端多方會議一個接著一個。因為她的特殊情況,只是打電話,怕有遺漏,總是儘量要求影片,還強迫人家正面對著她講話。
遇到嫌她麻煩的,也只能厚著臉皮對別人說:不好意思,殘疾人,您多包涵。大多數人聽到這句話,都會將就她。
曾經做過了一個軟體開發公司的專案,被投資方有個印度人,秉承著阿三哥一貫自我感覺良好,且不跟人見外的優良傳統,開誠佈公的提出不滿,問司南:厲星就不能派個聽力正常的跟這個專案?
她也不生氣,坦然回覆:厲星大專案太多,做不過來。鑑於貴公司資產不過千萬,專案數額太小,只能由我這樣殘了的來做,您就將就一下吧。
吳世傑很配合的大笑,司南也笑,只有程致研低頭不語,看得她心冷。
司南在莫干山總共呆了兩天,很快就進入了純粹的工作模式,走遍了逸棧及其周邊的每一個角落,瞭解了日常運營和資本運作的方方面面,夜裡才有空打電話回香港,跟默默說說話。
從孩子出生至今,都是她一個人帶,只有出差才不得已寄放在父母那裡。五年前,她曾經跟家裡人鬧的很僵,後來才慢慢和緩了一些,但一直都算不上親密。
電話接通,她跟母親隨便寒暄了幾句,就無話可說了,幸好默默擠過來,大聲說:“媽媽,媽媽,我今天拿到一個獎!”
“什麼獎?快點告訴我。”她心情開始變好。
“老師讓我們說這個世界上最在乎的東西,我說第一個是媽媽,第二是自己的生命,所以我就得獎了!”
她幾乎感動到哭,對默默說:“媽媽也是。”
“你是說你最在乎的第一個是你自己,第二個才是我?”默默並不滿意。
她被逗笑了,可能只有此刻的笑才是真的。
除了默默,她也接到過顧樂為的電話。
“你好嗎?”他問她。
“好。”她回答,想不出如何解釋她在莫干山遇到的一切。
“今天,你爸爸來找過我。”他繼續說。
很好,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