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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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又一次陷入毀滅性的災難之中。一場空前的大瘟疫在原上所有或大或小的村莊裡蔓延,一切村莊裡的一切人,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孩子,窮人和富人,都在這場無法抵禦的大災難裡顫抖。族長白嘉軒力排眾議造了鎮妖塔,瘟疫終於停歇了。
白孝文終於從大姑父朱先生口裡得到了父親的允諾,準備認下他這個兒子,寬容他回原上。白孝文開始進入人生的佳境,升任營長並負責縣城防務,成為滋水縣府的御林軍指揮。他的名字很快在本縣大街小巷市井宅第被人傳說……。
滋水縣境內一股土匪歸服保安團的訊息轟動了縣城。黑娃被任命為營長,並且娶了妻子,開始向有思想的人轉化,他重新被家族容納了。而鹿三卻在孤獨中死去。黑娃接受鹿兆鵬的意見倒戈反將,卻依舊死於肅反派的屠刀之下。朱先生在墳墓中的言語,卻成了造反派們永遠解不開的謎。
鹿子霖重新僱了長工,贖回坐監期間被賣掉的土地,家底開始墊實起來。可是在槍斃嶽維山、田福賢和鹿黑娃時,他變成了痴呆。白嘉軒看著鹿子霖挖出一大片溼土,忽然想起以賣地形式作掩飾巧取鹿子霖的坡地做墳園的事來,兒子孝文是縣長,也許正是這塊風水寶地蔭育的結果。他俯下身去盯著鹿子霖的眼睛說:“子霖,我對不住你。我一輩子就做下這一件見不人的事,我來生再世給你還債補心。”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992《白鹿原》(3)
《白鹿原》發表與出版之後,漸漸引起文壇內外的廣泛關注和高度評價。作者陳忠實的人生也因為這部小說而被分割成了兩個部分:《白鹿原》之前與《白鹿原》之後。之前的陳忠實,充其量是一位實力派的鄉土題材作家,而之後的陳忠實,則成為當代文學中少有的重量級作家。
《白鹿原》雖然在文學評論界引起了巨大反響和好評,也得到了讀者的喜愛,但是,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白鹿原》一直遭受著不公平待遇。1997年5月,在天津評選“八五”(1991…1995)優秀長篇小說出版獎時,《白鹿原》落選;在“國家圖書獎”評獎活動中,《白鹿原》也落選了。在1995年啟動,1997年12月7日揭曉的第四屆茅盾文學獎評選活動中,《白鹿原》一開始也並未進入候選之列。幸有身為評委會主任的老評論家陳湧挺身而出予以鼎力支援,使得這部作品得以入圍並最終獲獎。他特別強調,《白鹿原》描寫出了歷史發展的客觀傾向,在政治傾向性並不存在問題,寫性也切合人物性格與命運發展的需要,也不存在什麼問題。但因一些評委此前發表了比較強硬的批評意見,經過協商,評委會提出在兩句話和兩個細節上作以修訂方可獲獎的決定。於是,評委會把此意見告知陳忠實,陳忠實最終同意做適當調整與刪改(約刪改了兩三千字)。作品最終以這樣的修訂本的方式,獲得了第四屆茅盾文學獎,由此也創造了茅盾文學獎評獎歷史上修訂本作品獲獎的先例。
在有關《白鹿原》的評論中,評論界首先給了《白鹿原》一個總體性的高度評價。馮牧在給北京《白鹿原》討論會的電話中說,對這部小說的“初步印象是一部具有史詩規模的作品”,又說“《白鹿原》達到了一個時期以來出現的長篇小說所未達到的高度與深度,闖出了一條自己的路子”。(《一部可以稱之為史詩的大作品——北京〈白鹿原〉討論會紀要》,《小說評論》1993年第5期)雷達說:“閱讀中我的第一個感覺是中國文學領域出現了一部重量級的大作品”;“《白鹿原》不僅是對民族歷史的反思,也是對民族生存的文化反思”;它“吸收了當代中國和世界文學的許多新成果……是一部新時期最厚重、最值得研究的力作”。它的出現“絕非偶然”,“它是新時期文學發展到現階段的一次飛躍”。(《廢墟上的精魂——〈白鹿原〉論》,《文學評論》1993年第6期)蔡葵認為:“這是一部了不起的作品。從總體上它是氣勢恢宏的史詩,從區域性、具體細節、語言看,又細針密線,經得起眉批,經得住多方面檢查,可以像《紅樓夢》一樣讀。”(《一部可以稱之為史詩的大作品——北京》)《白鹿原》“是九十年代初在社會主義長篇創作領域所出現的難得的藝術精品,經得起反覆閱讀、反覆咀嚼、深入批評。……陳忠實給自己,也給陝西文學立了一個紀程碑,也是中國當代的重要突破”,作品“可以用史詩二字來評價”。
邢小利在綜述西安《白鹿原》研討會情況的文章中指出:“《白鹿原》是一部很有藝術魅力的作品,是近年來罕見的一部大作品。……《白鹿原》以其全景性的歷史觀照和宏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