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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一個又一個小說。”由此可見,出國對於嚴歌苓來說,是獲得了觀察人性的新角度,新參照,有可能立體全方位地透視和把握人性。這其中,嚴歌苓的跨國婚戀作用不可小覷,它給嚴歌苓融入美國社會、瞭解西方社會文化心理提供了一條捷徑,正如她說的那樣:“我的異國婚姻對我的創作有很大影響,從這以後,我瞭解了白人,瞭解了美國人,瞭解了他們的文化、思考結構、心理結構。如果瞭解了,你來寫移民生活就不一樣了,就不是關在一個主要種族的外面來寫的了。”此外還有一個重要因素,就是嚴歌苓出國之前的移動不居的人生經歷,用她自己的話說,就是“走到那裡都是一個外地人”。嚴歌苓在國內文壇早露頭角,與這種人生體驗是分不開的,出國之後能很快地適應異域的環境、生活節奏,進入良好的創作狀態,亦如此。對此,嚴歌苓有她理論上的總結,在《花兒與少年》後記中她這樣表述:“我是永遠的寄居者,即使做了別國公民,擁有別國的土地所有權,我們也不可能被別族文化徹底認同。荒誕的是,我們也無法徹底歸屬祖國的文化,首先因為我們錯過了它的一大段發展和演變,其次因為我們已深深被別國文化所感染和離間。即使回到祖國,回到母體文化中,也是遷移之後的又一次遷移,也是形歸神莫屬了。於是,我私自給‘Displacement’添一個漢語意譯:‘無所歸屬’,進一步引申,也可以稱為‘錯位歸屬’,但願它也能像眷顧納博科夫那樣,給我豐富的文學語言,荒誕而美麗的境界。”事實上嚴歌苓已經受到了眷顧。她是當代海外華文寫作史上的一個奇蹟。
延伸閱讀
嚴歌苓:《扶桑》,春風文藝出版社1998年版
嚴歌苓:《人寰》,上海文藝出版社1998年版
嚴歌苓:《小姨多鶴》,作家出版社2008年版
周勵:《曼哈頓的中國女人》,上海文藝出版社2003年版
雷達:《追尋藏在人性深處的愛》,《文學報》1999年3月11日
陳思和:《中外文化撞擊的空間》,《中國當代文學教程》,復旦大學出版社1999年版。
1992《活著》(1)
體裁:中篇小說
作者:餘華
原發刊物:《收穫》
發表時間:1992年第6期
(田泥 撰)
餘華從1983年開始發表作品,但真正的寫作從《十八歲出門遠行》(《北京文學》1987年第1期)開始,陸續發表了《鮮血梅花》、《一九八六年》、《世事如煙》、《河邊的錯誤》等中短篇,之後有長篇小說《在細雨中呼喊》、《活著》、《許三觀賣血記》與《兄弟》,餘華以單純綿延的敘述,構築一個自足的話語系統,並且以此為基點,建構起超越現實的真實世界。但確切地說,自《在細雨中呼喊》始,餘華之前的敘述做出了微調,在現實的敘述中注入適度的現代意識;而《活著》卻是真正意義上的轉折,直接進入民間生命敘事,彰顯了作家的勇氣與能力,還有良知。有趣的是,似乎評論界一直看好前者,後者卻社會反響更好,蜚聲中外,先後榮獲臺灣《中國時報》“十大好書獎”,香港《博益》“十五本好書獎”,義大利“格林扎納·卡佛文學獎”。應該說,《活著》不僅是餘華的驕傲,也是我們中國文學走向世界獲得自信的見證。
餘華的《活著》以其對生命有序與無常的透徹解讀,這不僅為他贏得了文學界無可撼動的地位,也為我們帶來了真切的感動,以及感動背後引發的對生活本身意義的思索。
其實,《活著》的故事情節,並不複雜,某種程度上來說,其實是簡單中透著人生的艱澀與苦難,農民福貴的一生伴隨著至親的生生死死,最終為“活著”而“活著”。闊少爺福貴賭博輸光祖產祖業,從此一蹶不起,厄運頻頻。先是父親氣急攻心從糞缸上掉下摔死,母親病死,接著是兒子有慶被醫院抽血抽死,女兒鳳霞產後大出血而死,妻子家珍病死,女婿二喜做工遇難致死,外孫苦根吃豆子被撐死。一個個親人相繼先他而去,到晚年,孤苦的福貴與一頭通人性的老牛相依為命。父母的死、妻子的死,兒女的死,還有外甥的死。而他們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意外而情理地死去,無盡的悲哀本襲擊富貴,但富貴似乎又已經習慣了生命的正常與非正常的流失,他安然地跟同樣蒼老的老牛一起耕作一起生活,老牛似乎是一種精神的陪伴,更是一種喚回記憶裡生命的牽扯與紐帶。當然生命敘事的背後,即生命構成的背景又是在歷史與現實中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