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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芙蓉鎮〉的通訊》,《星火》1982年第8期)而據作者自述:《芙蓉鎮》問世後,不少讀者來信說,小說中的芙蓉鎮就像是他們家鄉的小鎮,裡面的主要人物他們都很熟悉,都像做過鄰居當過街坊;有一天,一位遠在內蒙古草原上當中學教師的中年漢子突然闖進人民文學出版社的客房,自報家門,對正在修訂《芙蓉鎮》的作者說:“老古同志,我就是你寫的那個秦書田,我因一本歷史小說稿,*中被揪鬥個沒完沒了,坐過班房,還被罰掃了整整六年街……”說著,淚流滿面,泣不成聲,作者也深受感動,為這位內蒙草原上的“秦書田”感慨不已。(《閒話〈芙蓉鎮〉——兼答讀者問》《作品與爭鳴》1982年第3期)此外,據作者披露:《芙蓉鎮》問世後,受到文壇前輩們的關注,沈從文將他請到家裡長談,給以藝術上的指導;丁玲赴美國講學,在著名的《五代同堂,振興中華》的講演裡提到這部習作;周揚找他談了話,關心他的工作、學習、生活情況;張光年住院期間批閱了他的習作,將一本批點過的《芙蓉鎮》送給了他;沙汀將一本親筆批點的《當代》第一期送給他;韋君宜對他很鼓勵,稱讚《芙蓉鎮》寫得厚實,鄉土味重,有生活實感,語言剛健清新,畫家黃永玉兩次催促翻譯家楊憲益將《芙蓉鎮》譯成英文…… 電子書 分享網站
1981《芙蓉鎮》(2)
必須指出的是,在《芙蓉鎮》廣受好評的時候,另有一股否定的暗流,正如《芙蓉鎮》的責編龍世輝回憶的那樣:“對《芙蓉鎮》的看法,並不是沒有爭議的。公開的、見諸文字的不多。但在讀者中,在編輯部內部,在文藝界,甚至一些老作家在談論它時候,都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有的意見還頗尖銳。譬如對它的結構,對秦書田、谷燕山等人的形象,對有關愛情的描寫等等,都聽到了不少意見。”(《關於古華和他的〈芙蓉鎮〉》,《當代文藝思潮》1983年第6期)今天可以看得更清楚,是小說的那種嚴酷的真實性,給現實生活造成了震撼,給現行體制帶來某種顛覆性的效應,引起爭議是必然的。作為那個時代的親歷者和業內人員,筆者對此亦有充分的領教,在聽到的各種否定的聲音中,認為《芙蓉鎮》這是“反黨反社會主義”小說的也不乏其人。這種看法之所以沒成氣候,是因為*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的中國,整個社會氛圍發生了根本的變化。所以,當時評論界流傳這樣一句話:“《芙蓉鎮》好看不好評。”
文壇前輩沙汀對《芙蓉鎮》的看法,頗能說明問題。《芙蓉鎮》發表兩個月後,1981年5月的某一天,沙汀就《芙蓉鎮》的問題,與古華作了一次長談。儘管沙汀肯定《芙蓉鎮》的基本面,承認它是“創作界一個新的成就,從內容到形式都將引起廣泛注意”,同時有很大的保留,沙汀的不滿,主要集中在谷燕山這一人物形象上,認為作者寫谷燕山的性機能缺陷,寫他的自卑心理,把這個正面人物形象破壞了;沙汀進而強調:即使是在十年*期間,黨還是存在著的,還是在發揮它的作用,不能低估黨在人民中的長期影響;*中的問題可以寫,但要劃清界限,要寫出黨的影響和人民的力量,《芙蓉鎮》裡有人民的力量,但只是一點苗頭,沒有充分展開,沒有具體內容。對小說的結尾,沙汀也提了意見:王秋赦發瘋後在街上大喊大叫,雖然生動,但把居民寫得心驚肉跳,就太過分,最好改成由鎮委書記谷燕山把他喝斥一頓,趕回吊腳樓,或者在居民的諷刺嘲笑聲中消失。沙汀認為作者寫了粉碎“四人幫”後的新氣象,但是沒有化作具體的形象,給人感染力不強。(《談〈芙蓉鎮〉——和古華同志的一次談話》,《文藝報》1983年第2期)
沙汀對《芙蓉鎮》的這些看法,反映了老一輩經過革命思想洗禮的作家,對文學新秀離經叛道傾向的不安,對社會主義文學事業的拳拳忠心。必須承認,沙汀的觀點帶有明顯的“庸俗社會學”色彩,其理論根據,是文學的黨性原則;其理論前提,是一種不言自明的絕對真理——*的歷史唯物主義。按照這種理論,階級鬥爭是歷史進步的真正動力,推動社會由低階向高階不斷地發展,永無止境。這種激進的理論在動盪變幻的現代中國歷史上產生過巨大影響,後來獨佔鰲頭,負面效應愈演愈烈,直至帶來災難性的後果——*。《芙蓉鎮》的立意,是要否定*,否定階級鬥爭,而沙汀關心的,首先是維護黨性,兩者難免產生錯位。從此後不久發表的《閒話〈芙蓉鎮〉》一文看,古華並沒有接受這位文壇前輩的批評,關於谷燕山這個人物形象,作者這樣寫道:“谷燕山首先是個普通人,是山鎮上的百姓中間的一員,跟山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