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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官場上流行著這樣一個術語,叫“名實兼收”。那麼,究竟什麼是“名”,什麼是“實”呢?對此,雍正做了入木三分的解釋:“所謂名者,官爵也;所謂實者,貨財也。”他進一步指出:“今之居官者,釣譽以為名,肥家以為實,而云名實兼收。”這種名實兼收的官僚,品行似乎很公道忠誠,操守看上去也很廉潔無私,實際卻是善於鑽營者。他們對自己應盡的有關吏治民生的職責並不上心,專以逢迎上司為能,甚至暗通賄賂,私受請託,巧吞錢財,很是神通廣大。結果,既撈到了實惠,又博得了美名,實在是名利雙收。相反,那些“樸實無華,敦尚實治”的官員,卻備受壓抑和排擠,由於他們實實在在地奉公守法而吃不開,到頭來錢財沒得到,官位也升不上去,可謂“名實”皆無。面對這種吏治敗壞的狀況,雍正嚴加整頓,針鋒相對地提出新的名實觀,這就是:以百姓稱頌為名,以奉公盡職為實。雍正要一改官場上的腐敗觀念,樹立一種新風。
看到雍正嚴懲貪汙受賄的官員,有人為迎合皇上,故作“廉潔”姿態,竟連正常的俸祿工資也不要了,想以此換取美名再升高官。對此,雍正很不以為然。他指出:凡事都有個度,哪有餓著肚子辦公的道理,只要不欺不隱,不在分外謀財貪利,就是好官了。雍正說:“沽名邀譽,乃居官之大患”。
雍正朝有個敢講真話的御史叫李元直,雍正對他很賞識。一次,李元直遞上一道奏摺,他說:現今一些大臣為保全官位一味迎合,皇上認為可以,沒有一個敢說不可以;皇上若認為不可以,則沒有一個敢說可以。李元直進而直言,這種陋習在中央六部隨處可見。講這樣的話,固然要有膽量,而聽的人就更需要胸懷。雍正認為李元直“真實任事”,說中了要害,把他召入內廷面談,還一起吃荔枝,鼓勵他以後仍要“盡言毋懼”。
實心任事,是雍正對內外百官的根本要求,他頒諭給各省封疆大臣說:朕望天下總督、巡撫大員,“屏棄虛文,敦尚實政”。雍正二年(1724),福建巡撫黃國材在一件奏摺內表示要“實力奉行”,雍正在這四字旁批道:“全在此四字”。雍正三年(1725),在給江蘇巡撫張楷的一條硃諭中,雍正談到:為官者要有所作為,“惟以實心行實政,重公忘私,將國事如身事辦理”。在安徽按察使祖秉圭的一件謝恩折上,雍正更是直言訓導,要他“做實在好官”。
雍正帝自己是一位勤奮理政的皇帝。他在位13年,13年如一日,親理政務。他白天無一刻清閒。上朝研究政事,聆聽大臣面奏,商討各種建議,處理突發事件。晚間則要批閱批不完的奏章。他不像他的父親康熙帝,也不像他的兒子乾隆帝,他沒有南巡北狩,巡視祖國大地,視察大江南北。他13年都是在北京城的辦公桌上度過的,他的生活是很單調乏味的。可以說,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58歲就死了,可以說是累死的。歷史上這樣的皇帝還沒有過。
雍正還為文武百官樹立起“公忠誠勤,實心任事”的楷模。他所賞識的幾位重臣,如田文鏡、鄂爾泰、李衛等,都是以直言不諱、據實辦事而得到特殊信任和格外擢用的。田文鏡本是一個官位不高的內閣侍讀學士,他引起雍正重視,是在雍正元年(1723)祭告華山回京覆命時,他在皇帝面前把山西全省鬧災荒財政虧欠的情形一一如實奏報,雍正認為,該員“直言無隱”,“若非忠國愛民之人,何能如此?”遂加重用,調任山西布政使。在以後的幾年時間裡,官職累遷。田文鏡受寵而不迎合,凡事直言,更被雍正看中。雍正七年(1729),朝中大臣商議,要在全國各州縣的大鄉村設立“講約所”,每月初一召集農民宣講《聖諭廣訓》,雍正批示“依議”,令各地推行。接到這一諭令,已任職河南山東兩省總督的田文鏡據實陳奏不同意見,說農事繁忙,按月宣講,實在有所不能,而且各省鄉村遍設講約所,每年費用不下數十萬,實屬浪費。他建議在春仲、秋末、冬初農閒時酌情召民宣講。在這件事上,田文鏡不因《聖諭廣訓》是康熙大帝的聖訓集錦,而把不能如期宣講、難以持之以恆的實情隱瞞下;不因這件事經過朝臣商議已經得到皇帝諭準,而迎合順從。可貴的是,田文鏡以國是為重,坦抒已見,對皇帝已經批准的事敢於說“不”。而雍正欣賞田文鏡,也恰是這一點。在田文鏡的這一奏摺上,雍正揮筆批道:“此奏可嘉處不勝批諭。”欣然採納了田文鏡的建議。
主管雲貴廣西三省軍政要務的總督鄂爾泰,也是以“不計一身利害,大公忘我,致身於國”而得到雍正重用的。雍正八年(1730)正月,湖南巡撫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