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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虎和花蕊自從吃過一次,食髓知味,隔三差五的往那裡跑,安慰安慰自己清湯寡水的腸胃。特別是花蕊,只要有一點時間就會跑來,在旁邊指手畫腳,指點魏文馨炒菜。她炒菜的技術跟魏文馨搓麻將的技術旗鼓相當,所以時常給魏文馨從廚房趕出來。她也不以為忤,跑到外邊大呼小叫的跟我們聊天。若非她晚上不在這裡睡覺,我還以為自己成了阿拉伯酋長,娶兩個老婆的那種。
有了這段時間的調養,魏文馨的身體漸漸變得好起來,臉色紅潤,胳膊腿上的肉多了一些,也不漏水了。我想二十天就能養成這個樣子,要把一些想增肥的有錢人羨慕死。
後來魏文馨去上班,房子也沒退。因為我們置辦了一些用具,比如電視機、影碟機,還有桌子凳子櫃子之類,退了房子沒地方放。最關鍵的是,我漸漸適應了這種生活。每天下班後衝個涼,往床上一躺,抽菸、看書看電視,其它什麼事不用管,相當愜意。看來結婚後的生活也不是想象中那麼糟糕,我的畏懼感大大地消退了。
這當然要歸功於魏文馨。有時看著她小小的身影,忙進忙出,一副相當滿足的樣子,不禁生出幾分憐愛之心,覺得應該好好待她,漸漸把暗戀花蕊的心淡了些。如果一直這麼下去,我想我能證明自己是個好人了。
然而廠裡的事還是那麼煩心。老申這個傢伙愈來愈變本加厲地“迫害”我。他認定我是吳主任最得力的臂膀,一心一意要把我砍掉。那時我已經不管保安,成了名副其實的宿舍組長。我加倍小心起來,也不幹介紹人、偷換籤呈這種勾當,免得授人以柄,讓老申逮住機會打包我。
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姓申的幹不長久了,這是“最後的瘋狂”。就像RB人一九四四年想要打通大陸交通線一樣,註定要在GZ的崇山峻嶺裡碰得頭破血流,留下遍野的屍體。
我有時實在鬱悶無比,就找吳主任訴苦。如果是在他房間裡,他就照例要拿出酒來(白酒,度數不高),讓我喝一點(不敢喝多,怕被老申聞到酒氣),拍著我的肩膀說:兄弟,再忍一忍。我聽柳眉(廠長助理)說,廠長已經非常討厭老申,正在向臺灣彙報。我看不用多久,老申就該走路了。
吳主任的訊息果然可靠。大約在一個多月後,老申被通知到會計課領薪資。
老申回到總務課跟吳主任移交工作,倒也沒垂頭喪氣,依舊挺胸收腹,一顆小平頭依舊昂著,只是態度和善多了。
大家都各做各的事,儘量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很難,都忍不住要時常去瞟一眼。畢竟,我們太希望這個人離開了,簡直可以和伊拉克戰爭前美國人希望薩達姆離開伊拉克一樣,心情迫切。如今美夢成真,其高興的程度無法言喻。
倒是吳主任挺平靜,保持著慣常的對主管的禮貌,甚至一再邀請老申去外邊聚一聚,一起喝個酒,以作去思。
老申沒大好意思應承。
我後來問吳主任是不是故意逗老申開心。吳主任說不是,他真想請老申喝酒。我就大惑不解。這不是有毛病嗎?
然而吳主任說,之所以請老申喝酒,是想表明一種態度。表明我們跟主管關係融洽。讓人家都知道我們是很大度的,這對處理跟今後總務主管的關係有好處。
吳主任說:兄弟,你以為我們使的那些絆子真的沒人知道?人家也不是傻的。廠長都找過我,要我好好配合老申工作,不要鬧矛盾。
我聽著,出了一身冷汗。吳主任到現在才把這些話告訴我,可見他還是姓吳,我還是姓羅。
老申走人沒多久,就趕上過年。廠裡照例要舉行聯歡晚會,我忙得暈頭轉向。這個時候,我又從宿舍組長變回總務組長。
花蕊她們品管課出了好幾個節目。其中有一個歌伴舞,花蕊是主唱,另有四個人伴舞。魏文馨也在其中。魏文馨本來死活不肯去。她害羞。後來我鼓勵了她一下,她就猶猶豫豫地去了。我說:你去嘛。我的老婆難道比別人的差嗎?
輪到她們表演時,花蕊穿著火紅的長裙,盤起頭髮,往舞臺上一站,鐳射燈下,簡直風情萬種,讓許多男人看得口水飛濺,鼻血橫流(其中包括我)。當然,一身黑色緊身衣的魏文馨也不錯,玲瓏剔透,看上去青春活力無限的樣子。但花蕊是主角,自然不如她搶眼。
如你所知,工廠的文藝水平都很業餘,花蕊的歌喉也就一般,只得了個三等獎,獎品是一臺VCD機。大家還是開心得不得了。五個人沒辦法分,江時虎乾脆掏錢買下來,送給花蕊。
這些都沒什麼,關鍵是要有過年的氣氛。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