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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自從出來打工,四年間只回去過一次。花蕊她們也大致如此。據說她們SC人,居然有在外邊打工九年不回去的記錄,簡直有點匪夷所思。不過聽花蕊這麼說的時候,魏文馨的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那時我們在吃年夜飯,就我們四個人。
以前的年夜飯,我通常是跟吳主任他們一起吃,一大堆HB老鄉。間或也有一兩個其它省份的人,不過關係都很鐵。如果不值班的話,吃完飯就搓麻將,打通宵。無憂無慮,但是也沒滋沒味。所以這次年夜飯,我謝絕了所有邀請。
我要陪老婆。我跟邀請的人說。
大年三十這一天,我在總務課值班。值完班回到租房裡,是八點鐘的樣子。魏文馨已經準備好豐盛的年夜飯,花蕊和江時虎打下手。本來江時虎也想學我的樣,躺在床上看電視,但是花蕊不讓,江時虎只好慢吞吞起來找些剝蒜頭之類的雜活做。正如我曾經笑話的那樣:你要不成為妻管嚴,真是沒有天理。
我們四個人圍成一桌吃飯,聊天,看中央電視臺的春節聯歡晚會。這個晚會近年來老受各方批評,但我們還是覺得不錯,挺熱鬧的。再說了,不看這個,也沒其它東西可看。
菜很豐盛,手藝也相當不錯,但大家的胃口似乎都不太好。我主要是喝點酒,江時虎和花蕊陪著喝點紅酒,魏文馨喝飲料,菜幾乎沒怎麼動。
吃著吃著,魏文馨的眼淚突然流下來。大家都慌了手腳。魏文馨哭著說:我……我好想家,想我媽媽。江時虎附和道:我也是。過年啊,別哭。花蕊不說話。我連忙掏出手機,撥通了魏文馨家附近小店的電話(她家在農村,負擔重,還沒裝電話)。
跟老爹老媽講著話,魏文馨的心情又有了些好轉。後來紅著臉對我示意,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接過電話來,叫了聲伯父伯母,一口氣說了許多拜年的話,又拍著胸脯,一迭聲的保證魏文馨有我照顧,要他們只管放心。講完這些豪言壯語,居然臉不紅氣不喘,我就自覺頗有長進,離吳主任又近了一步。
等江時虎和花蕊也給家裡打過電話,氣氛忽然變得大好,有了過年的味道。胃口也開了,猶如風捲殘雲似的吃了個湯水淋漓。
這次年夜飯,決定了兩件重要事情。其中之一是過完年,我帶魏文馨回家一趟,見見雙方的大人,把事情定下來。
在我們商量這件事情的時候,花蕊極力支援,出謀劃策,一副為朋友兩肋插刀的樣子。但我總覺得她太熱情了些。
另外一件事情的決定帶有很大的偶然性。吃完飯,大家玩撲克牌(拖拉機),魏文馨和我一邊,江時虎和花蕊一邊。魏文馨跟江時虎的水平都不怎樣,玩起來沒什麼勁,聊天多過打牌。
魏文馨突然對花蕊說:乾脆,過完年你們也搬出來住算了。
花蕊毫無準備,難得鬧了個大紅臉,搡了魏文馨一把,嗔道:你胡說什麼啊?然後瞟了我和江時虎一眼。江時虎咧開嘴巴“呵呵”地傻笑,臉比花蕊還紅。
我心裡“咚”地一聲,像是被針紮了。儘管我早知道他們也上過床了,這麼當眾說出來,仍然讓我難受,而且這種難受還不能有所表露。我乾笑著,打了個“哈哈”。
魏文馨絲毫沒有覺察到有什麼異樣,繼續發揮:我們可以合夥租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帶單獨廚房和衛生間的那種。也不貴,才五百塊一個月。
這個主意讓我怦然心動。大家住在一套房子內,應該有很多機會實施我的計劃。於是立即附和道:對啊,比分開租房子還要便宜。
魏文馨充分展示了她作為準家庭主婦的精明:便宜倒不見得,只是幾十塊錢的得失。不過很多東西可以共用,煤氣爐、廚具都只要一套,電視機就放在客廳裡。再買個洗衣機就很齊全了。
花蕊叫道:少胡說八道。出牌,出牌。
我不理她,對江時虎說:哎,你是一家之主,表個態吧。
花蕊撇撇嘴:他一家之主個屁,我說了才算數。
我說:好啊,那就你來決定啦。怎麼,怕魏文馨佔你的便宜?放心,以後你負責買菜,她負責煮飯。
花蕊叫道:亂講,屁話。我是那麼小氣的人?住出來就住出來,我怕什麼?一邊說一邊突然抱住魏文馨,把她按倒在床上。兩個女人鬧成一團。
後來花蕊說:我早就知道你不懷好意。
我說:真是冤枉。這是魏文馨的主意,又不是我提出來的。但說起來聲如蚊吶,明顯底氣不足。
九
我跟魏文馨過完年回了一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