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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府裡的孝敬都少了許多,可見是個不中用的。難道太太就這樣容他在那裡吃白飯不成?”
李媽媽乾笑兩聲:“這……他原是小陳管事薦去的,我們當家的不過是代管,這樣大事,可不敢自作主張。”開玩笑!安插個夥計容易,換一位管事,那是他們夫妻倆幹得了的麼?!
媳婦子哂道:“平安也不過是替太太辦事罷了。那路大可惡得緊,本是蒙太太賞識才升上去的,如今卻事事緊著侯爺那頭,反把太太給丟在一邊。這樣的人,太太也不喜歡呢!”
李媽媽只是乾笑,不敢接話,反倒聊起了別的事。媳婦子心中不快,暗罵道:若不是弟弟著實不成器,自家丈夫不喜歡,她就直接向太太討恩典了,哪裡還用得著在這裡悄悄兒求人?收了禮卻辦不成事,可見這李媽媽也是個靠不住的。罷了,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本事。
聊了幾句,媳婦子也告辭了,回府來到正院,整了整衣裳頭髮釵環,便端起笑臉,走了進去,要求見太太。小丫頭進屋稟報,不一會兒,大丫頭芍藥便走了出來,笑著給她道了個萬福:“吳嫂子今兒怎麼有空來?太太有客呢,你且往我們屋裡坐一坐吧。”
媳婦子吳家的忙笑著回禮:“多謝姑娘相告了。”瞥見正屋廊下侍立的丫頭的衣裙顏色,便問:“難道客人是侍郎府的太太?”
“正是呢,您請自便,我還得回屋去侍候。”芍藥告了聲罪,接過小丫頭遞來的臉盆巾帕,又轉回正屋去了。吳家的轉身往幾個大丫頭的房間方向走,沒幾步路,便看到曼如迎面走了過來。
先前曼如落魄時,吳家的也曾奚落過,如今她翻了身,當面遇到,難免有些尷尬。吳家的猶豫了一會兒,才勉強笑著打了聲招呼:“崔大姑娘好啊。”
曼如拿眼角瞥了她一眼,嗯了一聲,算是應了,揚起下巴走過去。吳家的只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咬咬牙,拂袖走了。
屋中,芍藥侍候安氏洗了臉,又重新勻了粉,小心地奉上兩杯新茶,才靜靜退了下去。
安氏喝了口茶,朝侍郎夫人笑笑:“你別笑話,我是滿肚子委屈,卻沒處說去!一見了你,便忍不住都說出來了。”
侍郎夫人笑著磕了顆瓜子,漫不經心地道:“這有什麼?咱們一向處得好,你把委屈告訴我,正是拿我當個知己,我怎會笑話你?”
“我就知道你必能明白的!”安氏又揩了揩眼角,“老太太如今被老二媳婦氣得病了,我要忙著請大夫抓藥,又要安排還鋪子的事兒,侯爺還朝我發了一頓火,我這心裡呀,真是冷冰冰的,別提有多難受了!這事兒本就是別人汙衊我,他們不信我的辯白,反倒信外頭的謠言,真叫人傷心!”
侍郎夫人忍住笑,白了她一眼:“我說你是個糊塗的,那幾個鋪子算什麼?還了就還了,憑你們家的傢俬,還把那點子東西放在眼裡?”
安氏心裡叫苦,慶國侯府固然不把幾個鋪子放在眼裡,可她自己總要有點私房錢吧?誰叫她沒生在一戶大富大貴的人家裡?
侍郎夫人又道:“那點產業,別說你家,就是霍家,也沒當一回事!他家每年的入息,光是船隊就有一二萬兩,還不算田產什麼的,幾家鋪子,不過是給家裡的夫人小姐賺些脂粉錢!你既說你那外甥女兒不在意,那還有誰敢多說一句?這些流言,原是那幾戶人家對你們府上不滿,才故意傳開來,敗壞你家名聲的。霍家又沒說什麼,過上十天半月,這事兒就沒人提起了,你理那些話做什麼?”
安氏拿帕子掩住口,乾笑道:“這是怎麼說的?霍家哪裡還有船隊?不是都獻給朝廷了麼?”
“哪兒呀?!”侍郎夫人一臉“你居然不知道”的表情,“霍家將船隊獻給皇上,是獻到內庫去的!因此還要留下霍家舊人使喚。皇上恩典,特地下旨,明言每年船隊得的紅利,都要分一成給霍家。霍家不過是出幾個人,每年便白得一二萬兩銀子。我家侄兒媳婦的孃家哥哥,就在市舶司當差,前兩年南洋那邊得的利錢,都是在他手上過的,對這事兒再清楚不過了!”
安氏只覺得胸口發悶:“這……我還是頭一回聽說呢,原以為他家已經敗落了……”
侍郎夫人笑道:“即便沒了這筆銀子,他家也不會敗的。別說他家南邊還有幾個大莊子,單說那年你家姑太太帶著女兒上京後置辦的幾處田莊,每年的入息便不少了,聽說如今是他家嗣子的生身父母管著。你怎麼會覺得他家敗落了呢?”
安氏勉強維持著笑容,心中卻翻起驚濤巨浪,霍漪家裡居然這樣有錢!那當年交給侯府的幾個鋪子算什麼?打發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