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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店譙郡有名的鮮花之鄉,除海棠,齊店人還擅治牡丹。眼下牡丹花還都在打著花苞,雖有性子急的先開了,到底不如天氣暖和時,豔陽下盛放的如美人臉龐般的花朵。
倒是海棠花正是開得最好的時候,懷揣一包海棠果脯一邊賞花一邊吃,愜意得連春光都彷彿在風中搖曳的花樹上跳起舞來。
春光正好時節,賞花的遊人也多,自然也少不了熟臉,所以王醴打一路招呼回一路的禮,孟約也沒覺得稀奇。要知道如果是孟老爺來,打招呼的人還能更多,畢竟孟老爺在鹿邑左近的地界經營多年。
“下官王醴,見過鄭王殿下。”這是王醴遇到的唯一一個要先行禮問候的。
鄭王是宣慶帝的胞弟,不過這位胞弟,在宣慶帝登基前兩年才出生,說是先帝的兒子還不如說是宣慶帝的兒子。打小就是宣慶帝和蕭皇后教養著,也是盡心教過的,卻不知怎麼就長歪了,宣慶帝曾經同孟約吐槽過這事。
“王知州切勿多禮,孟夫人也勿要多禮,本想喊你們一道吃魚宴,這樣多禮我便只好自己一人吃了。”朱既彰其實也是個少年人,今年也不過十七歲,生就一臉風流相,撩得周遭少女們臉紅心跳。
說自己一人吃,就真一人吃,半點沒虛辭。
孟約:“官家真沒說錯,這位看起來真像是被養廢的,怪不得官家在這事上,沒法佔理呢,委實有點像啊。”
王醴不由失笑:“何止是這有點像,他這樣四處遊蕩,風流浪蕩,更叫人覺得他是在以遊山玩水排遣心中憤懣不甘。甚至還有傳言說,先帝有意讓官家兄終弟及,且還留下了遺詔。”
“這可真荒唐,怪不得官家說起鄭王殿下就一肚子火氣,恨他不著家,又擔憂他在外邊吃苦受罪。”對於鄭王,孟約也就這兩句,要她說,總比個天天造反的要好。
不想,說不一起吃,中午還是撞到了一塊去,喬店這裡做飯做得好的,也就幾家。三人一對眼,朱既彰笑道:“這可巧,俗話說相請不如偶遇,看來今日這東該當王知州做。”
“殿下肯賞臉,下官自然做東。”王醴說著引朱既彰往包間走。
孟約落後幾步,發現這飯館裡不止有他們,洪河班的人也都在樓裡,他們可能來得更早些,這會兒桌上都已經有兩道菜了。孟約遙遙同徐班主樓山雨打招呼,然後也進包間就坐。
這才坐下,朱既彰便給孟約倒了杯茶,孟約疑問地“嗯”一聲看茶也看朱既彰:“我自己來便好,哪裡當得起殿下端茶遞水。”
王醴:我家小甜甜真不會用成語。
“孟夫人自然當得,就為《龍式》,也當敬孟夫人一杯。不瞞二位,之前的戲,我只喜《乘雲仙宗》這一部,別的雖說也去看了,但都不合我意。直到《龍戒》問世,才覺哪哪都合意,孟夫人奇思妙想,可謂天馬行空,實在令人拍案叫絕。”朱既彰從眼神到表情,無不訴說著他對《龍戒》是真愛。
孟約:少年人,難道你也有一枚“龍戒”,所以才對《龍戒》有這麼多愛。
“不過是成日胡思亂想,殿下喜歡,我便當這茶是酒滿飲此杯。”孟約已經禁酒很久了,王醴不許,本來她不打算聽的,但王醴描述過她酒醉的情形後,她就很主動地表示要戒灑了。
談論幾句《龍戒》後,包間裡就有菜上來,顯然店家給了夾塞,不然他們的菜沒這麼快。朱既彰的身份暴沒暴露不好說,王醴是明晃晃頂著知州身份過來的,這點小特權還是可以有的。
吃過飯後不久,孟約便疑惑地見到徐班主過來,徐班主也是剛剛吃飯時才聽小學徒說,那貴人就是今天和王醴孟約一起吃飯這位。看王醴都恭敬有加落後半步,徐班主就知道,得過來道個歉。
“原來那日還有這麼一回事,不礙不礙,次日仍是看到了。”朱既彰是真的不在意。
徐班主鬆口氣告辭,王醴卻與朱既彰相視而笑:“殿下別介意。”
“無事,若當真是個精明人,便不會將一家好好的戲班經營得江河日下。”
孟約:搞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與朱既彰在飯館樓下道別後,孟約問王醴剛才徐班主哪裡不對,王醴道:“若是個精明人,不管單與我們說,還是單與殿下說都好。徐班主這樣,豈不是逼殿下不計較,哪怕殿下本就無意計較,這樣趕著來也讓人很不痛快。洪河班在徐班主父親手裡時,是河南道,乃至整個大明都數得上號的戲班,如今這樣,不是洪河班不行了,是徐班主御下不力,不會調|教人,也不很會迎來送往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