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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醴沒同孟約說過他的學業,孟約素覺得,她家師兄是個中不溜的。
直到看到王醴寫的《心理》開堂第一課,孟約才知道,她嫁的可能是個學霸級人物。
“師兄,你在南山書院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招先生們喜歡?”老師都愛好學生嘛,這是千古定理呀。
不曾想王醴搖頭:“並不,那時候多少有點鬱憤,先生更愛體性光明的,哪怕學業不出色,總得有個正直的人品,我……看著就不像……”
這是王師兄頭一回對自己這張壞人臉給出一聲長嘆,要說也是五官不端正,就是臉瘦且長,眼角上挑,怎麼看怎麼像壞蛋。加上讀書的時候格外陰鬱,能招先生們喜歡才叫奇怪,得虧他學業還算出色,不然南山書院早就裝不下他了好麼。
“有時候,真的特別想從小就認識師兄,你看我程哥……噢,你才在咱們婚禮上見過程哥兩面。程哥是叫我爹當兒子養大的,看他就知道,若我們從小認識,師兄的童年也不會有遺憾的。”孟老爺就是太陽啊,不用加小,程並那樣的小老頭,都讓他給暖成了火爐。
“如果歷經磨難是為了認識年年,也是甘願的。”
孟約:……
師兄上輩子肯定是賣糖的,不然怎麼能這麼甜。
“不過,師兄啊,你寫這麼好,回頭他們發現我其實很名不符實怎麼辦?師兄,要不你再改改,改得更平庸一點,更便乎我的真實水平一點?”有些逼是裝了也不要緊的,有些逼是裝了真要遭雷劈的,眼下這個就屬於後者。
“你若只是孟約,自然可以平庸一點,但若以打鼓人現身課堂,便不能平庸。年年,雖只是繪本戲文,你如今也揹負許多人的期待。當然,你若想以真性情示人,也不要緊,真性情有真性情的言行舉止。”王醴是希望,大家說起孟約來時,永遠只有讚美,哪怕偶爾有雜音,也會被讚美聲蓋過。唯有這樣,孟約才會如她在《慕春令》裡寫過的那樣,被這世界溫柔地對待。
孟約一下就覺得肩上有什麼東西壓下來,奇怪的是,她居然也並不覺得這很沉重,反而依然是甜蜜的負擔:“那隻好勞煩師兄了,以後但凡有什麼類似場合,師兄都要負責給我寫稿子,不然……我真不行的。”
王醴半絲也不介意做孟約成功背後的男人,反而會十分開懷:“不礙,慢慢來,我一點點教你,你若實在不愛學,或學不會,那我就一直給你寫。”
孟約:忽然覺得,上輩我一定拯救過宇宙,然而我上輩子只是個現代普通青年,真的可以擁有像師兄這麼好的人嗎?
“胡思亂想什麼,快去把講義背熟,你總不能拿著講義給學子上課。”
“哦,我這就去背。”
好在孟約記性還成,一週下來,好歹把稿子背了個滾瓜爛熟。蜜月這時也已經過去一半,期間,王醴還去處理了兩回清吏司的事務。待到孟約要去太學開講時,王醴也無事,自然好陪同她一起去太學授講。
陳恂在太學還是很有一撥粉絲的,所以,既然這門學科聽起來便讓人覺得雲裡霧裡,依然還是有學子選擇來聽這堂課。人不多,只有不到二十人,私設學科的課堂並不大,但還是略微顯得有些空曠。
但,既然是這樣,孟約還是緊張。她就給人當過學生,從沒給人當過老師啊:“師兄,你扶著我點,我腿軟。”
王醴扶著孟約笑道:“年年便當他們都是你工坊裡的女工,你素日不是愛同她們說話,如今這場面也差不離了。”
那怎麼能一樣呢,同女工們說話,屬於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貼心話。孟約想想背的稿子,其實她也就是個背稿子的,怕什麼,權當班會上背老師事先寫好的班會稿。
這時候,書案前,陳恂正在向課堂上的學子賣幾句安利,賣完就勾動學子們猜,今天他給他們請來了什麼樣了不得的開堂第一課講師。學子們事先拿到了課本,把課本上的大拿猜了一溜過,孟約這個以真名墜在後邊的可沒人提。
陳恂道:“都不對。”
“先生,我們把《心理》的合著者都猜一輪了,怎麼哪個都不是。”
“不是還有一個沒猜嗎?”
“孟約?”學子們看著課本發懵,個個臉上都能讓人讀出倆字來——這誰?
“這個名字你們不熟悉,那是因為她有另一個你們極為熟悉的名字。”陳恂很是懂得怎麼把人胃口吊起來。
學子們也很捧場地捧哏:“先生,快別吊我們胃口了,快說吧,再吊下去,我現在就得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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