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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有關啊?二十年前濯纓泉見她,她從來沒提及此事,是刻意隱瞞嗎?還是根本不願接納我?來自活死人墓的高手一定肩負著撼天動地的偉大使命,她死了,那使命交託給了誰?在濟南城中,除我之外,還有誰值得她信任?還有誰,還有誰……”
我心裡突然一亮,試著將官大娘生前、死後那個時間段裡發生的事串連起來。她死於轆轤把街老屋,臨死之前,燕王府的人就在左近,跟她的死有不明不白的關係。她死後,遺體送至殯儀館,立刻就在唐晚授意下轉移至鏡室,對她展開新一輪的深層研究。這個過程中,蜀中唐門、神醫、鏡室專家、苗疆蠱術高手、51地區專家都曾露面,或多或少地都跟官大娘沾邊。
那時,我以為官大娘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鏡室對她的分析是看唐晚、神醫的面子,等於是做個順水人情。
現在看來,這種判斷大錯特錯了。
假如官大娘與日本活死人墓有關,那麼她無論活著還是死了,都將是奇術宗派關注的焦點。
第431章 富士山下,活死人墓(2)
“救活靜官小舞,去問張全中。”我簡明扼要地給王煜指出一條路來。
王煜猶豫了幾分鐘,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兩頰忽而如醉酒般酡紅,忽而如畏寒般煞白,顯然腦海中有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正在激烈博弈。
“算了。”我猛地站起來。
“好,算了就算了。”連城璧附和我。
“就算靜官小舞死了,我們至少還保住了張全中,至少能從他口中瞭解整個過程。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對濟南奇術界的生態環境影響巨大,是不可多得的寶貴資料。王老師,你走吧,我們不麻煩你了。”我以退為進,拒王煜於千里之外。
連城璧向圍觀者揮手:“都散了吧,散了吧,沒什麼熱鬧好瞧了。”
那些人倒也十分聽話,緩緩後退二十步,然後迅速扭身,散入昏蒙夜色之中。
“我們進去覆命吧。”我招呼連城璧。
連城璧仰面長嘆:“怪不得外國人說我們中國人,一箇中國人是一條龍,三個中國人變一條蟲。明明精誠團結就能各取所需,誰知道有人冥頑不靈,就是不願合作,等到錯過良機的時候,那就好好後悔去吧。”
我沒再耽擱,大步走進院門,身後的連城璧隨即關門。
張全中仍然坐在屋頂,雙腿盤旋交疊,採取了印度瑜伽術中的“跌落式”,等於是半邊身子斜靠在瓦壟上。他應該能聽到大門響,卻並不俯視,而是斜向上看,望著綠地最高樓的方向。
說服不了王煜,張全中的計劃就全都擱淺了,無法向下進行。
我知道,對於一個死人來說,失去呼吸越久,救活的希望就越渺茫,因為“腦死亡、腦假死”都是有時間界定的,超過某個時間段,大腦皮層就生物性溶化解體,失去活人的基本生理表徵。
連城璧想開口說話,被我用手勢制止。
我希望剛剛的“逼宮”之舉能刺痛王煜,讓他痛定思痛後追進來,當場請纓,展開營救。不過,我連五成把握都沒有。
連城璧撿起一根樹枝,在我腳邊迅速書寫。
我低頭看,她寫的是“王煜已動心”五個字。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在剛才的辯論中,我和王煜都是當局者,而連城璧則是旁觀者。
“為何動心?”我也撿起一根樹枝,在旁邊寫。
“淑女、君子。”連城璧只寫了兩個詞,代表的自然是《詩經》裡“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著名句子。
我微微皺眉,官大娘在曲水亭街老鄰居眼裡、口裡只是一個走無常者,普通人不敢娶她,就算娶了她,也只怕會被陰氣反噬,折損陽壽。於是,她就成了老街上最特殊的一箇中性角色,非男非女,非正常人,非君子亦非淑女。
“當真?”我又寫了兩個字。
連城璧點點頭,接著寫:“真情無法偽裝。”
我也點頭,如果王煜真的摯愛官大娘,則他一定會救靜官小舞。他有原則,但那種原則只對外人生效,對自己人則可以變通。
連城璧後退一步,耳朵貼到大門上,諦聽外面的動靜。
我橫走三步,在一個低矮的石墩上坐下。
一切都在未知之中,我雖然拼命捕捉機會,但始終連半數勝機都沒有。這種疲於追趕的沮喪感令人很不舒服,恨不得索性甩開雙手,放棄一切,回到無憂無慮、無牽無掛。沒壓力也沒期許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