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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大算術師單氏一族(2)
在我閱讀過的典籍中,西藏密宗寺廟裡有百年修行者一夜之間身體微縮排入蟬蛻而圓寂的真實記錄。這種圓寂方式與傳統意義上的“虹化”恰恰相反,成為“肉身成佛”的另一版本。
“迸裂之前,那蟬蛻裡什麼都沒有。”我說。
“你希望裡面有什麼?”連城璧問。
我閉目沉思,在腦海中回憶見到靜官小舞的當晚。蟬蛻所處的位置很怪,因為那個香袋是懸在空中的,盪來盪去,毫無牢固性可言。
據我所知,在這個世界上最牽掛靜官小舞的人是張全中,否則他也不會一見面就囑託我平安地帶走她。
我看得出,靜官小舞是張全中的軟肋,反之亦然。
“他的靈魂蜷縮在蟬蛻中緊守著她?這種解釋,是否真的恰當?”我低聲自問。
那麼,靜官小舞大概與張全中一起度過了一個真人、一個靈魂日夜相對的漫長歲月,直到官幼笙呱呱墜地、長大成人、漸漸老去、終至戰死。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如果靜官小舞、張全中擁有這樣的一份孤絕愛情,那我真的不清楚該羨慕他們還是該可憐他們。
“你始終不相信一件事——”連城璧說了半截話。
“哪件事?”我不睜眼,淡淡地問。
“你始終不相信,連靜官小舞都在騙你。”連城璧長嘆一聲,說出了答案,隨即解釋,“她與張全中一起做了個局,把你當成了局中的活子、劫材、變數,憑藉著你的智慧,解開了鐵公祠的死結。這,就是你全部幻象的焦點。”
我無法反駁,但並不同意連城璧的看法。
“事實只有一個,無論你相信不相信,事實都不會改變。”連城璧說。
我不相信靜官小舞會騙我,她一直都是那麼堅忍、冷靜但又無奈、無助,向我說出了所有真心話。即使是我被迫出擊刺殺東、北、西、南四面敵酋時,她也將利害關係提前說明,給我選擇的自由。如果沒有她帶路,我們也不可能進入五龍潭地下的石室,讓我一瞬間逃離幻象,重回現實。
“天石,開啟盒子吧。”連城璧說。
我睜開眼,但沒有聽她的話開啟那木盒。
“對於水平相若的高手來說,劫材就成了雙方激烈火拼的載體,所以古代國手才留下‘劫盡棋亡’的古諺。如果靜官小舞、張全中聯手騙我,那麼他們對抗的敵人是誰?難道是當時佔領濟南城的敵寇?”我問。
“敵寇?他們還不配。”連城璧傲然搖頭。
“那會是誰?”我又問。
二戰時期,中國人民最大的敵人就是橫渡鴨綠江、狂掃東三省的日寇,那是亞洲人的共同大敵,所到之處,人間美景頓時變作修羅殺場。當時,無論是政府軍隊、江湖勢力還是民間大佬,都將鬥爭矛頭指向日寇,達成了“聯合抗日”的共識。
“日寇是天下之敵,張全中費盡心力籌劃,不為抗日,難道是為——”我心頭忽然一亮,想到了奇術師的人生最高追求,那就是——“與天鬥、與命鬥、與運鬥、與自我鬥;逆天改命,唯我獨尊。”
只有敢於對抗命運的人,才夠資格成為一流的奇術師。
張全中身為“江北第一神運算元”,少年時就應該算準了自己的命運。如果命運中有瑕疵的話,他一定窮畢生之力去修改彌補,以求完美無缺。
他的人生,或許已經超脫了生死、國家、種族,而是以天命為敵、以自我為敵,直至十全十美。
“他更改了自己的命運,是不是?”我問。
連城璧終於鬆了口氣:“你果真想通了,我沒看錯你。”
起初,我被困在靜官小舞與張全中的苦難愛情故事中,才先入為主,將他們兩個視為一對亂世鴛鴦。
一旦擺脫了故事的影響,我立刻把對他們的憐憫拋開,認真審視張全中在鐵公祠事件中的種種安排。
起初,他佈設鴻門宴是為了擊殺佔領軍最高首領;接著,鴻門宴被佔領軍那邊的奇術師識破,大明湖上出現了明顯的“九宮死符”大凶兆,他只能倉促變招,將所有人當成誘餌,引敵人來攻;其後,鐵公祠遭日本奇術師圍困,我被逼出手,接替土地奶奶主持“土”位,全殲敵人,他隨即提出奔襲佔領軍司令部的下下策,最終卻飲彈於五龍潭。
在整個過程中,他步步算錯,不但將濟南城內相安無事的平靜局面攪碎,而且將大量無辜者捲入,製造了五龍潭大屠殺案。
他數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