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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我是“劫材”。

當時,我沒看清對局者,以為他是與佔領軍對弈。身為中國人,在那種形勢下,當然會不計後果地全力幫助他。

原來,他竟然是以我為“劫材”,欲與天公誓比高。

“我錯了。”我苦笑一聲,坦然承認。

“大是大非面前,小錯可以忽略不計,只要最後能夠懸崖勒馬、將功補過就行。天石,只要你想通了,這一役,我們就能一舉扭轉頹勢。”連城璧微笑著回答。

“這一役?與誰開戰?”我問。

連城璧的左掌輕輕按在盒蓋上,語氣堅定地回答:“這一役,就是中原神算單氏一族與‘江北第一神運算元’張全中先生、日本皇室鎮鳶臺第九公主靜官小舞一戰,也是人類智慧計算能力的最高明一戰。你我是門外漢、局外人,只需觀敵掠陣就好。”

我聽到“鎮鳶臺”三個字,頓時吃了一驚。

那是日本奇術界的核心聖地,等於是中原的天壇或者地壇,是大和民族奇術界祭奠奇術尊師天照大神之地。

每年三月一日,都有一百名日本頂尖奇術師組成祭奠團,趕赴富士山山陰處的熊取縣鳥嶽村鎮鳶臺,行三十三道大禮,敬獻包括整牛、整豬、整雞、整魚在內的三十三種頂級祭品。

鎮鳶臺的奇術師大祭全球知名,我所說的禮節和規則指的是現在的情況,而在1950年之前,皇室對鎮鳶臺的管控相當嚴格,每一名入內祭祀的,都是日本各大勢力的領袖和天皇麾下的皇室精英。

靜官小舞能夠被稱為“第九公主”,自然是天皇寵愛之人。可惜,我認識她數日,卻沒來得及探究她的身世來歷。

“單家的高手來了。”連城璧低語。

大廳門口視線一黯,有一隊又高又瘦的黑衣人魚貫而入,總共是九位,帶頭的正是醫院裡見過的單老師。

“單老師,我只能幫各位這麼多了。”連城璧起身,雙掌合十見禮。

單老師像換了個人似的,臉上不再有急功近利的市儈氣,而是冷肅嚴峻,舉止沉穩,如臨大敵一般。

“我們會悄悄解決問題,請連小姐放心。”單老師說。

其餘八人全都默不作聲,各自將雙手抄在上衣口袋裡,形成鼓鼓囊囊的兩個大包。

連城璧笑著點頭:“單老師,我是說到做到的人。從現在到下午兩點鐘,整個殯儀館都會因內部檢修停止運轉,所有準備運送遺體過來的人都會收到通知,轉送郊區另外一個殯儀館。我給你大概三個小時的時間,儘快清理現場,不留後患。”

單老師點頭:“多謝了。”

連城璧再次躬身致禮:“那晚輩們先告退。”

九個黑衣人一起躬身還禮,但卻一聲不出。

我跟著連城璧退出大廳,沒有停步,而是迅速向西,繞過一排灰沉沉的水泥平房後,沿著消防梯登上了一棟五層老樓的天台。

出乎我意料的是,天台的東南角地面上竟然平放著一個三尺長的黑色旅行箱。

連城璧快步走到旅行箱前,在液晶屏上輸入密碼。嗒的一聲,箱子的加固密碼鎖彈開。

“是長槍。”連城璧這才解釋。

她掀開箱蓋,被加厚黑色防震棉包裹著的,是一支拆成了九大部分的狙擊步槍。

“凡事總有意外,如果單氏一族搞不定張全中和靜官小舞,我不得不出手。不過還好,這是在殯儀館裡,就算有點小動靜,也不至於引起官方注意。”她冷靜地說。

我站在一邊,看她乾淨利索地組裝好長槍,順勢架在天台邊緣矮牆缺口處。

“你身體還沒有復原,這次只安心觀戰,不必費力。”她說。

連城璧能夠隨意呼叫秦王會人馬,但她這次卻選擇了單打獨鬥,沒有啟用秦王會舊部的任何一個人。

“你的人呢?”我問。

“事情很古怪,不想被那些人看到後大驚小怪、以訛傳訛。”她淡淡地說。

長槍架好後,她對著瞄準鏡看了十幾秒鐘,確認一切無誤,便輕輕關上了射擊保險栓。

“我們可能得登上一段時間,奇術師不是街頭混混,尤其是這些精於算術的人,一定是太極推手一樣,你來我往十幾個會合都不爆發,最後一刻才分出死活。好了,我們耐心等等吧!”她說著,從旅行箱另一面的夾層裡取出兩張防水坐墊,平鋪在旁邊的斷壁上。

我們坐下,靠得很近,但氣氛卻有些僵硬。

她一直沒說請單氏一族趕赴殯儀館圍剿張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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