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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厭惡地看著他玩笑輕浮的嘴臉,她不會知道他心裡負擔的沉重。
葡萄架下,一隻鞦韆旁,他們停下了。鞦韆上纏滿了鬱金香。
秦敖放開她的手。渝雯走過去,坐到了鞦韆上,隨著鞦韆慢慢蕩起來,思緒一點點地漫延、展開——小時候的光景,恍如隔世。
那時候,她已然生就了“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的嬌顏,她就是那一群孩子裡的公主,驕傲地、帶著一臉美好的憧憬,許願道,我會在一個圓月的晚上,坐在葡萄架下的鞦韆上,如果聽到有人吹簫,專門為我吹簫,我就要嫁給他……
她不知道他是否還會記得她這樣的玩笑話,她只看見,他果真拿出一支簫。
搖擺的鞦韆漸漸地慢下來,渝雯怔怔地看著秦敖——清淺,一身清雅,一曲清簫,桂魄初升,又遺他一身清冷幽暗的光芒。
她幾乎忘記了,她曾經怎樣地愛過他;她幾乎忘記了,他們曾經怎樣地相愛過。
渝雯忽然站起來,簫聲戛然而止。
她躍下鞦韆,逼近一步,“你沒必要費盡心思討我歡心,我告訴你,沒有用的,我只記得你對我的折磨,你永遠也不會得到我的心!”說完,再不看秦敖,轉身就走。
秦敖目光沒有斜視,只靜靜看著輕輕搖動的鞦韆……待她經他身邊拂袖而過的時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肩,“我的確沒必要討你歡心——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你是明白的,我有權力對你做任何事,甚至暗中安排你的生殺。”
“很好!那你馬上殺了我!”
他緩緩地轉過臉,恨恨地看著她,她也恨恨地看著他。
他那樣死死地箍住她,她在他的手中,似乎是一隻待宰的羔羊;他只一隻手,便是那麼有力、那麼強大。
只是,相當長的時間之後,她才明白,若說他們兩個人之中有一個是脆弱而無力的,那不是她扈渝雯,而是秦敖……
相當長的時間之後,她才明白,他每句曖昧的話,其實都似訣別……
陡然間,他一把將她推開,先她一步,拂袖而去。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69 辜負
歐斯特終於要現身了。
他從英國輾轉河內,把大批次的SQ4藏在了河內一個隱秘之地,現正準備攜帶SQ4從河內乘飛機到昆明,再轉機到重慶,與黑龍會進行交易。
秦敖慢慢地翻看著自己的字帖,那姑娘是真的聰明——雙重解碼系統。
他了解雅德利,二十三歲時到華盛頓,在國務院當電碼員,他出乎意料地發現自己能夠破譯郝斯發上校發給總統威爾遜的一份密電,他還意識到,那些密電都是透過穿越英格蘭的電纜傳送的,並且受到英國皇家海軍的日常監視,他馬上把此事報告了上級,並提出了彌補其弱點的方法。就此,他一鳴驚人,被美國戰爭部視為卓異超群的密碼天才。以雅德利的天才,也許能夠透過計算發現這些密電使用了雙重解碼系統,但這樣的結論,除了讓他們忘而卻步,並不能給他們其他任何幫助——陸涯曾以“愚公移山”的精神,把圖書館裡能找到的所有的書都假定為解碼系統,夜以繼日一一試驗,而雙重解碼系統,再以這種方法,試驗次數將是前者的乘方。
更何況,那解碼本不再是某本書籍,而是他秦敖自己手抄的字帖。
盧將軍犧牲了,高層有內奸,他在明,我在暗,所以身份是萬萬不能暴露的。秦敖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將這訊息送出去,除了,那個辦法。
小蝶端著水盆,轉出病房的門,靠在樓道的牆壁上,一臉疲憊。
春曉帶著貢永庚來到病房外。
“俞小姐。”
“小蝶,盧將軍的事……”
小蝶搖搖頭,“盧夫人還不知道,自盧少爺走後,她一直病著,老將軍的事情,沒人敢告訴她。”
貢永庚長長嘆了一口氣,難過地搖搖頭,“幾天之內,喪子喪夫。換了誰能承受住呢?”
小蝶苦笑笑,不能承受住,未必是壞事,能隨親人一道去了,也是種幸福,更何況,是這樣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小蝶,辛苦你了。”春曉把那人參鹿茸放到地板上,“永庚,我們回吧。”
“頭兒,不進去了嗎?”
春曉沒有回話,轉身往樓梯的方向走去。
小蝶打了水回來,想為昏迷的盧夫人擦擦身體,推開病房的門,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很久沒有這樣的平靜相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