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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姐”扭了扭慵懶的身軀,“我又沒讓你弄死他,想辦法,把他給我弄醒。”
老吳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郭仲衡搬來一部電臺,從裡面拆出兩根電線,“金田君,你先走開些。”
郭仲衡扯開盧躬庶的衣服,以兩根電線頂到他胸口,一陣劇烈的咳嗽,盧躬庶甦醒過來。
他勉力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三個人,不屑地冷笑一下,“怎麼樣……老頭子還是很厲害吧……”他的嘴慢慢動著,氣息卻微弱地幾乎發不出聲音,面容還是依然的無畏無懼。
老吳氣急敗壞地抄起手邊一隻不知名的帶著狼牙的刑具,朝盧躬庶奔來,“老東西,我看你能挺多久?!”
“四姐”緩緩地抬起手,攔住他,她明白,他的確挺不了多久了。
“四姐”慢慢地俯身,笑容可掬的看著盧躬庶,“老將軍,您不說,我們也知道,這個內鬼就是……秦敖!對不對?”
“四姐”斂起笑容,緊緊盯著盧躬庶的眼睛,四目相對,攻心相望。
一口鮮血自口中噴出,盧老將軍慢慢地揚起手,手指“四姐”,喉嚨裡奮力地吐出,“到底……被你猜到了……”一言方盡,倒頭而亡的一瞬,他雙眼仍舊緊緊地望著“四姐”的眼睛,隱約的,竟閃出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
良久,“四姐”依然注視著盧躬庶的屍體,彷彿以心神,與他慢慢出殼的靈魂繼續著較力角逐。
一旁的郭仲衡抬手探了探盧躬庶的鼻息,“長官,他已經死了!長官?”看著一動不動的“四姐”,他們有些發懵。
“四姐”慢慢地直起身,老吳有些忐忑地看著她,“長官,這,這不太可能啊……如果秦敖是內鬼,黑室那幫人何至於大費周章地調查他呢?”
“金田君,你不必緊張,我知道,那內鬼不是秦敖。”“四姐”的目光慢慢地飄落遠方。
“那……盧躬庶不是都承認了嗎?”郭仲衡一臉不解。
“哼!”“四姐”笑笑,“你們都不聞《孫子兵法》有云‘虛虛實實’之理?這把老骨頭這麼硬,受了這麼多罪都不開口,怎麼可能臨死開口呢?他畢是不甘心,死前也要故意挑起我們內訌。別忘了,秦敖,是他的殺子仇人。”
郭仲衡恍然大悟,無限欽贊地看著“四姐”,“原來……長官,你是要借盧躬庶的反應考驗秦敖啊?”
老吳如釋重負,抹了把汗,“長官,秦敖為我們作了那麼多事,你到現在還懷疑他嗎?”
“四姐”彷彿沒有聽到那發問,輕輕吁了一口氣,舒展一下輕盈的身軀,“我累了。”
她不再理睬他們,游龍般地轉出後堂,走向她的寢所。
內鬼是誰,對她而言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那內鬼是不是秦敖——倘不是秦敖,那便只是一場只借腦力、而無關乎她內心世界的角逐。
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
盧躬庶一代名將,那“虛虛實實”的韜略,到底在她之上。
68 鞦韆
秦敖坐在書桌前,手裡拿著一隻小巧的白色骨質瓷花瓶,用毛筆在上面畫著什麼。他畫得很專注,時而凝眸,時而展眉,時而苦想,時而開懷。畫得不滿意時,用藥水全部擦去,從頭畫起。待畫累了,稍稍停下,從各個角度欣賞著自己的作品,露出一絲淺笑,看著看著,又似有不滿,眉頭漸漸地皺起,用抹布蘸了藥水,又將畫全部擦去,從頭畫起……
老吳帶回了盧躬庶的死訊,畫筆再次點染了畫面。
“你可要小心了,看來‘四姐’最懷疑的是你啊,否則也不會在盧躬庶死前拿你去詐他,以後做事你可要小心了。”老吳囑咐完,看著他手上的花瓶,諷刺地笑笑,“我走了,你繼續你的大作吧!”
秦敖慢慢地倚在椅子上,無限悲慼瀰漫心底。
短短几天,盧家,前赴後繼,也算得、滿門忠烈。
盧老將軍就這樣走了,從此,在這個世界眼中,他秦敖便是真真正正的‘玄尾螭’,地地道道的漢奸……他明白,盧嘉的死,也帶走了老將軍的一顆心,可是,大事當前,就這樣撒手而去,走得一定不甘心,只是,除了臨死前對他那般臨機生智的保護,也再無力作更多的事情了。老將軍齎志而歿,接下來,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戰鬥。
秦敖拉著渝雯的手,把她帶到後院,曲徑通幽處。
“這麼晚了,你要帶我去哪兒?”
“呵呵,這個時候,你還有權利問我帶你去哪兒呢?我就是賣了你,你也沒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