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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黑暗中獨自入睡。要一句諾言,即使明知它與流連於面板上的親吻一般,會失去蹤跡。我卻只要朝與夕。不相信記憶。
我在愛。雖然愛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蓮安說。
除了愛。
我們如何去與世間交會,與時光對峙。
我在凌晨時分醒來,看到沿見還在酣睡之中。他伸出雙臂,把我的頭抱在懷裡,下巴貼在我的額頭上,神情略有緊張。這包裹式的姿勢,帶著他與生俱來的佔有。3月的北京,房間裡的暖氣剛剛斷。空氣中有微涼的寒意。
他的臥室我還未熟悉,包括床上的氣味亦是陌生。但我記得那一個連著臥室的大陽臺,有落地的兩扇玻璃窗。逐漸明亮起來的微光便從窗簾間傾瀉而入,在房間裡開啟一片暗白的空間。環路上有車子呼嘯而過留下的回聲。間或的,還有輕佻而細微的鳥鳴。
這個寂靜的晝與夜交替的短暫時分,我清晰地感覺著時間停止了速度。不再流動。不再驚動。我亦覺得我們似乎是不會變老的。也不會有分別。這一刻的膠著就該是世間存在的真理。
他說,我知道,你要的男人,從來都不真實。你要的,是自己內心的幻覺。他們只是工具。
他認為他能夠了解我。而我只是想,若他知道我曾是一個在地鐵裡漫遊,靠藥丸來製造複合胺的女子,他又會如何。他所見到的蘇良生,抑或只是他內心的幻覺。
而任沿見就是那種驕傲的男子。33歲的北京男子。看人的眼神極其專注,直接並且不動聲色。我便猜出他的星座是11月份的天蠍。他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有自己的專業領域。喜歡控制權力有時候略帶偏執。一直過著遵循社會主流標準的生活。並且已經獨身7年。
他的生活,有著既定秩序和原則,並不會被任何人輕易干擾。
工作時只穿藍白兩色的襯衣。喜歡運動。常去附近的超市去買巧克力,吃一種德國牌子的黑巧克力。有時候獨自在家裡看電影,開一瓶酒,加些冰塊,配著香草乳酪來飲。吃魚,清淡飲食及甜點。開日本車。公寓裡只用白色的基調。在性的範圍裡他是潔身自好的男子。可以在被客戶邀請去高階夜總會的時候,享受身邊濃妝豔抹的陌生女子,然後給她們小費。但從不帶任何女人回家。他亦認為性是與感情分離的,但卻對它有潔癖。
有些事情是他很久之後才告訴我。比如他第一次做愛的時候是26歲。一個26歲才開始做愛的男人,已經可算是稀少。他在大學和大學畢業之後,有過兩個深愛過的女子,但都沒有和她們做愛。越是愛的女子,越不想隨意地去碰觸她。
他是那種男子,看著喜歡的女子,就如同看著雨後落地紛紛的白色櫻花,不忍靠近。是有這樣的珍惜和距離感。在享受著晴朗天氣的時候,在陽光之下仰起臉閉上眼睛,心有歡喜卻並不驚動。所以他的愛,亦只是稀薄,並且緩慢。
只是他不願讓自己在到了30歲的時候,依舊還是個童男。在同事,朋友,家人的眼中,他是一貫無問題的男人,因所有的問題,他都會獨立尋求解決。就像他必須讓自己獲得一次性愛的經驗。而這對他而言,僅僅是一種理性的蛻變。
那女子是他一個客戶公司裡的職員,常和他進行業務接觸。他知道她喜歡他。又是堅強的女子。她的堅強讓他感覺安全。他可用她來解決自己的童貞。他不願意讓自己的自私傷害到別人,並認為可以做到。
那晚他約她吃飯。喝了許多酒,即使醉,腦子裡卻仍是清醒。她亦知道要發生的事情,不言語,把他帶回自己的家。在她放著大瓶玫瑰花的房間裡,他與她做了三次。他感覺到自己強壯而劇烈的情慾,在身體深處起伏動盪,幾欲將他分裂。
天亮之後,在刺鼻的已經凋落的玫瑰花香中醒來,看著身邊的女子,卻覺得異常寂寥。這種寂寥,令他覺得冷,亦已得知這不是能令他得到填補的事情。若以後再有反覆,也只是空洞的迴圈。他很快就與她斷了聯絡。若再與她做愛,他只會輕視自己。
這件事情在偶爾回想的時候,他不是沒有過悔改。曾因為脆弱而去利用一個愛著他的女子。他覺得這脆弱是一種羞恥。其後,他便不再輕易靠近。若有別人尋他,他亦不應。
我想找一個愛的女子。但那很難。又不屑找一個尋常女子敷衍。他說。
有整整近7年的時間,他每天工作之後,回到家裡,躺在自己的大雙人床上,因為疲累很快就入睡。那張床兩米長,兩米寬。他喜歡本白或藏藍的床單。習慣睡在右側。床的左側總是空著的。因為長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