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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贈了一件梅裳。
陳阿嬌收起那件梅裳,緩緩走向張鴛。張鴛沉下一時的驚詫,站起來迎上。陳阿嬌把梅裳交到她手裡,輕輕拍了她的手背,微笑道:“你身子嬌小,這件舞衣怕是有點寬了,但它輕巧十分,應該不妨礙你的發揮。”
張鴛點點頭,將梅裳交給上前來的宮女。梅裳是外袍,只需披上皆可,這幾個宮女正是為她系衣來的。
陳阿嬌站在一旁,看著宮女將梅裳披上張鴛的肩頭,眼裡不由嘆出一分詫然。眉目如畫的女子她不是沒見過,但張鴛獨有的氣質是那些胭脂水粉不可相比的,尤其是穿上這件梅裳。她暗暗看了一眼劉徹,他正用欣賞的目光溫柔瞧著即將獻舞的女子。一時間,嫉妒一絲絲從她心裡蔓延。
一腳滑在拖延的裙襬上,陳阿嬌大呼一聲撲到在地上,額頭磕起一個紅包。同時,張鴛也應聲倒下,拖拉著衣袍重重摔在地上,只聽“撕拉”一聲,身上的梅裳被扯出一個大洞。陳阿嬌的腳是壓在梅裳的裙襬上,所以張鴛摔到前面帶扯的時候便承不住距離,扯了大洞。當宮女扶陳阿嬌起來的時候,她自行慚愧,不斷說:“是本宮的不小心,快看看張夫人怎麼樣了!”
這邊,劉徹早已大步趕上扶住張鴛,暖聲細問她哪裡受傷。張鴛搖搖頭,動了動手掌覺得很是澀疼,這才看到手上被磨破一大層皮。衛子夫拿下袖中的帕子給她纏上,忽然聽到前面傳來一聲異樣沉重的咳聲,三人一時驚愣。
“徹兒!”太皇太后緊緊盯著劉徹抱著張鴛的手,“皇后受傷了,你還不快過來看看!”
劉徹頓了頓,低頭看了眼懷裡的張鴛。張鴛點點頭,示意他去看看。劉徹咬咬牙,把張鴛交給衛子夫,上前檢視陳阿嬌的額頭上的傷口。陳阿嬌只是擦破了一點皮,宮女用錦帕輕輕一擦就沒了血跡,只是還有些發紅罷了。
衛子夫抱著張鴛,聞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正在漸漸散開,她發現張鴛蒼白的面色表現地掙扎痛苦,目光下意識一掃,竟然看見她水藍色的裙子上印出一灘血跡,身下的梅裳更被染紅了一層。周圍的妃嬪也看到了,驚呼起來:“啊呀,張夫人流了好多的血!”
張鴛努力爬起身子,想整理染紅的裙子,忽然捂住肚子悶悶一喝,嘴唇越加發白。很快,她暗暗握了握衛子夫的手,衛子夫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明白過來,扶住她對太皇太后、劉徹和陳阿嬌抱歉說:“想是張夫人哪裡劃傷了,臣妾先陪張夫人回殿,稍後再來領罪。”
陳阿嬌軟軟靠在劉徹懷裡,一臉擔心地問:“張夫人與本宮一樣才摔了一跤,可就流了這麼多血,該不是身上早就有異樣,現在儘快去瞧瞧才好。”
身旁的太皇太后聞言一驚,目光落在張鴛染血的裙子上,臉色陰沉。劉徹的臉色更是怪異,愣愣盯著張鴛慘白的面容,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卻硬生生被壓了下去。衛子夫別過上面三人和幾個妃嬪,與兩個宮女一起把流血的張鴛慢慢扶出庭院。太皇太后盯著幾人遠去的背影,冷眼命:“去御醫那裡問清楚,回來稟告哀家!”
“皇祖母!”劉徹大叫,還想說什麼,被太皇太后一個凌厲擋了回去,眼睜睜看著太監退了出去。陳阿嬌抬頭看了看劉徹,又瞧了眼太皇太后,低下頭暗暗笑了。
這場聚宴很快就散了,劉徹和陳阿嬌坐在長樂宮大殿旁,上面是太皇太后和劉徹生母王太后。殿中香菸嫋嫋,冰冷的地上伏著一個太監,緊緊抵著腦袋,不敢動彈。太皇太后的面色並不好,這讓陳阿嬌心底高興。隨著太皇太后的玉杯扣下檀木面,太監渾身一震,抖著嗓子說:“奴才是照御醫所說傳話,確定無誤。張夫人確實是……是小產了。”
劉徹再也坐不下去,站起身就往殿外走。
“給哀家攔下皇上!皇上若敢走出長樂宮半步,哀家就立即處死合歡殿所有人!”太皇太后的話迴盪在大殿中,本就安靜的大殿又冷了幾分。
劉徹停下腳步,肩膀微微顫抖,回過頭狠狠望著上面的人。王太后怕太皇太后再怒,連忙低聲責怪劉徹:“不得對你皇祖母無禮!”
太皇太后掃過劉徹的目光,對下面的太監道:“去合歡殿把張夫人請來,哀家倒是要問問清楚!”
張鴛剛小產完就要她來長樂宮問話,劉徹心疼,還要為她說話,被王太后瞪的一眼生生嚥了下去。他站在殿中,時不時遙望來大殿的長廊,百感交集。陳阿嬌看到他這般擔心,心中憤恨不已,趁這段時間悄悄叫宮女走了女史處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