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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歡殿內,張鴛虛弱地躺在床上,兩眼微微睜著,呼吸輕緩。衛子夫送走御醫後守在榻旁,滿肚子惋惜。
張鴛在園子裡那一跤本身不重,奈何她腹中有兩月的胎兒,平常調理又不順,一下子就跌掉了孩子。小產之後的張鴛面容憔悴,目光渙散,雙手始終覆蓋在腹部,微微揣摩,可惜已經感覺不到生命的存在。
衛子夫將被褥為她按了實,殿外有宮人步進,傳話說:“太皇太后請張夫人過去。”
聞言一驚,衛子夫回頭看了眼榻上虛弱的人,正要藉口拒回,張鴛卻從榻上撐起身子,按住她的手嘆聲:“哪能拒絕太皇太后的命令,我這便去。”
雖說在宮裡呆了一年有餘,但掌握生死大權之人的脾氣衛子夫還不甚瞭解,心想有劉徹在旁,張鴛也是有了依仗,也便揪著一把心替張鴛穿好袍子。張鴛身體虛弱,腳步不穩,左右兩個宮女扶上才能走上幾步,還要從這裡到長樂宮這實在讓人擔心。
衛子夫隨後跟上,而守在外面傳話來的太監忽然攔住她:“太皇太后只招了張夫人一人。”
張鴛拍拍衛子夫的手背,轉身離去。衛子夫心有不安,悄悄讓王初顏充當合歡殿宮女跟了去。
長樂宮內,氣氛威嚴安靜。太皇太后和王太后始終處在上座默默看著劉徹,陳阿嬌靜靜呆在旁位,眼瞟側門外面,看到一抹宮女服匆匆走近,她暗暗鬆了口氣。轉眼間,門口的劉徹忽然衝了出去,遠遠一看,張鴛正由兩個宮女小心攙扶,緩緩走來。
太皇太后的臉色更加沉了幾分,她看著劉徹親自扶張鴛進來,臉上的不悅又加重了。進來的兩人還未站定,太皇太后就開口了:“張夫人,御醫說你是小產,你能給哀家解釋解釋嗎?”
張鴛張張口,目光沉澱,低下眼沉默。劉徹將她擋在身後,輕輕安慰。太皇太后收緊目光,殿中的氣氛越加凝固,她將聲音提高了幾分,揚聲道:“張夫人打算一直沉默嗎?此事,哀家和太后還有皇后絕對要查清楚,你不說話,休怪哀家無情!”
聞言,劉徹轉身,溫柔撫著張鴛來不及束起的長髮:“鴛兒,孩子……沒有了,是不是?”
張鴛抬起眼,對上劉徹關切心疼的目光,眼裡湧起一股酸澀,委屈點頭。
至此,座上的太皇太后深深呼了一口氣,眼色頓向一旁的王太后。王太后木然一愣,欠身低下頭。
這時,陳阿嬌站起來,命宮女將一本冊子交到太皇太后和王太后手裡,對正在悲傷委屈中的張鴛抱歉冷笑:“一年裡,合歡殿被禁閉,這《彤史》更沒有皇上臨幸張夫人的記錄,張夫人腹中的孩子是哪來的?張夫人,你私通外人,穢亂後.宮,罪不能留!”
話畢,劉徹憤然地目光瞪向陳阿嬌,陳阿嬌微微抬首,瞥眼望向太皇太后。劉徹心急,連忙對太皇太后解釋:“張夫人沒有私通外人,也沒有穢亂後.宮。如果皇祖母要怪,就怪徹兒的不是好了!”
太皇太后並未翻開那本《彤史》,眼瞄旁邊靜坐的王太后,對劉徹說:“哀家並未要限制你感情的意思,只是長幼有序,皇后必須在任何妃嬪之前懷上龍種,免去日後嫡庶之爭的擔憂。徹兒,這點哀家和你母后細心勸導了你三年,為何你還是不明白?”
劉徹目無所動,緩緩搖頭,堅決道:“不錯,徹兒的確不明白。不明白為什麼要為這剋制自己的感情,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走這條路。如果皇后十年不懷子嗣,我們劉家就十年不得有後嗎?張夫人既然已經懷孕,皇祖母為何不開看一點,好好疼惜徹兒的第一個孩子?”
“劉徹!”陳阿嬌臉色鐵青,氣地直咬牙。她是劉徹的表姐,從小就在一起長大,直呼其名也是常事。後當劉徹坐上皇位又嫁給他後,陳阿嬌才開始尊呼他皇上,現在又大膽喊出當今聖上全名,只因劉徹說的太不給她面子。她步到他面前,冷冷掃了一眼他身後的張鴛,回過眼質問:“你方才是什麼意思?我是皇后,劉家第一個孩子必須由我所出!”
劉徹看著他,笑地更冷:“只怪皇后你怎麼樣都懷不上龍種!”
陳阿嬌一驚,只覺得渾身被他冰冷的目光笑地毛骨悚然。她緊緊握著拳頭,咬著嘴唇生生嚥下一口氣。
這時候,王太后站了起來,向太皇太后盈盈一禮:“太皇太后,徹兒擔心的也不無道理。劉家之後,為何非要論嫡庶,誰更有治國之道才是我們真正所要選擇的。選擇對了,這也是大漢的福分。”
太皇太后著了王太后一眼,使眼色讓宮女把陳阿嬌拉了回來,然後對王太后說:“的確不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