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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也是到陳阿嬌所置的聚宴去的,他擁著衛子夫的肩頭,一同向那處園子去。
園子裡坐著太皇太后和陳阿嬌,還有四五個妃嬪。衛子夫一眼就看到穿著水藍色衣裙的張鴛,張鴛手裡正端著一杯暖茶,抬頭正好對上這面,表情驀地一愣,之後含起笑對衛子夫微微頷首。衛子夫正要回笑,忽然感覺扶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手頓頓一緊,她悄悄抬眼,看到劉徹輕皺了眉頭,但剎那間又被滿臉笑意遮了過去。
這時,前面的妃嬪都站了起來,向劉徹拜身。劉徹擁著衛子夫站到園子中間,衛子夫有禮含笑,溫婉對眾人請福。不出其然,除了張鴛,其他妃嬪的都目光上下打量著她,有人鄙夷,有人含恨,有人淡然,也有人讚賞。最主要的還是上面兩人,太皇太后面不動容,看不出多少情緒,陳阿嬌笑眼打量,嘴角下冷生生閃過一絲厭惡。
身旁的劉徹豁然展顏,仍是擁著她,問向太皇太后:“這麼有趣的聚會,皇祖母居然將徹兒給忘了。”
太皇太后讓宮人搬來矮桌和軟墊,慈笑道:“這是皇后辦的後.宮聚會,來的都是些女子,你要來做什麼?難不成還怕哀家動了你的女人不成,在你心裡,哀家就是這般無理惡毒嗎?”
衛子夫緊張得渾身發軟,方才太皇太后說這番話的時候,目光時不時似乎無意地掃向她,那束目光實在讓人感覺冰冷與陰悚,說出的話更是意中有意。
在她遇到劉徹的時候,在劉徹把她擁在懷裡的時候,她就已經料想到了這一切。她清楚的知道,劉徹心裡喜歡的張鴛,可他偏偏不對張鴛露出半點喜愛之情,因為後.宮之中,不管愛上誰都是罪,總該有人要承擔不可料想的罪責,所以那個人一定不可以是張鴛,而她衛子夫只是一個代罪者。
劉徹坐到剛鋪好的軟墊上,招呼衛子夫與他一道入座,看到她面色不願之情,手上便輕輕一拽將她拉到自己懷裡,然後笑對太皇太后說:“徹兒不過是湊個熱鬧罷了,也是很久沒有與這麼多的愛妃聚在一起,實在想念。想必皇祖母一定會成人之美的。”
“嗯。”太皇太后低低應了聲,目光轉到身邊的陳阿嬌上,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
陳阿嬌悶聲低頭,而後勉強揚起溫和的笑舉杯向坐下的衛子夫:“想必這就是剛冊封的衛美人了,今日一見果然是個良善美人,難怪皇上對你如此寵愛。”
宮女上前給衛子夫斟了一杯酒,衛子夫端杯而笑,有禮道:“皇上對每位姐姐都十分上心,尤其是對皇后娘娘,更是無微不至。另外,有太皇太后從旁教助,後.宮溫馨和睦,天下太平繁榮,臣妾生在大漢,真是三生有幸。”
話音剛落,衛子夫就與一道凌厲的目光相觸,心口整整抖了抖。太皇太后垂下眼,自行斟了一杯淡茶:“哀家早已不過問朝中之事,天下太平全是皇上治國有方。”
衛子夫驚悟回來,趕忙低頭稱是。劉徹低聲一笑,大手拍了拍她的後背,像是在傳遞“保重”之意。接著,他大飲了一杯,目光流過對面的張鴛,毫無痕跡地看向陳阿嬌:“這不是皇后的聚宴麼?怎麼還不開始?”
陳阿嬌頷首,含笑望了一眼座下妃嬪。這四五雙眼睛有羨慕也有嫉妒,只有張鴛只顧自己端坐在角落,面前杯酒不傾。陳阿嬌心底鄙夷,注視著她每一個表情,開口:“既然皇上也在,那麼還請眾位妹妹各獻一技,重溫舊情。聽聞,張夫人還是家人子的時候,用一曲梅裳舞驚豔恰巧路過的皇上,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讓我們欣賞一番?”
張鴛清淡的面容微微一動,露有難色。劉徹也不知陳阿嬌葫蘆裡賣的是什麼,不能出口阻止,只好看著。張鴛望上面色沉重的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一向都不喜歡她,就算被軟禁了兩年也是如此。再看陳阿嬌一臉期待,還有眾妃嬪的各類眼神,一時間難以拒絕,好一會兒才輕輕說了一句:“梅裳舞曲非要梅裳不可,否則便與其他舞蹈相差無幾,臣妾今日並未攜帶梅裳同來。”
陳阿嬌微微揚身,展開眉頭,向外招了招:“恰好,本宮所帶舞衣中就有一件梅裳。張夫人若不嫌棄,便穿上獻舞一曲。”
果然,宮女端上一件疊地極其整齊的袍子,然後左右展開,引得座下一陣譁然。梅裳取料為綢,陽光和月光下皆能發出淡淡光芒,緋紅的底紋裡韻白色梅花,宛若從天飄零,寬大的袖口瓣狀環繞,揮舞起來更顯梅花之態,紅色腰帶輕如薄絲,慢扭腰肢便可隨風輕動。梅裳舞衣只有最高階的宮廷舞姬才配擁有,兩年前的張鴛雖為家人子,但極喜歡跳舞,便在舞坊外悄悄學習,後被太樂令發現,嘆其天賦甚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