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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最後那個人,張鴛的聲音輕顫,心間被衛子夫不經意的愣頓抽了一口氣。衛子夫笑得勉強,緊緊握了握張鴛的手,說:“爹孃很好,哥哥也很好,蜓兒是家人子身份進宮的,如今改名為衛子夫。”
“哦……”張鴛輕輕頷首,不再說話。看到她的失落之色,衛子夫由為心傷,她知道她想問的究竟是什麼,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有過一陣靜默,宮女送上熱茶,然後退出門外。這時的殿中只她二人,張鴛捻著錦帕想了片刻,終於抬起頭直問:“舅舅可已讓你哥哥娶妻?”
衛子夫正看著茶杯上騰起的熱氣出神,張鴛這忽然一問著實有些不知所措。她努力笑得很好,可張鴛還是看出她的極不自然。端起茶杯,張鴛苦笑著含下一口茶,覺得這茶味竟比往常苦上了好幾倍。衛子夫無言以對,努力想出一句,笑笑勸慰:“其實表姐還是很幸福的。天底下最有權力的男子為你傾倒,對你的愛和保護一定是常人不可及的吧。”
在衛子夫進門的時候,她聞到大殿上有淡淡的龍涎香味。兩種可能:一是劉徹剛剛不顧太后之命悄悄來過。二是劉徹長久來往,所以不在的時候合歡殿裡也有他的香味。可見無論是哪種,都證明劉徹對張鴛有與其他妃嬪不同之情,或者是更深之情,或者是更真之情。
張鴛愣愣捧著玉杯,目光遙遠渙散,苦味中又了一絲諷笑:“得到皇上的真心又如何,我還是感覺好冷、好孤獨。”她回過頭,眼裡有淚,幾乎是乞求著看著衛子夫,“我好想離開這裡,去到沒人認得我的地方。我想要自由自在的愛情,如果他也在,那該多好。不管他現在如何,妹妹……你,能不能幫我?”
衛子夫百思輾轉,艱難至極:“表姐,其實……”
“不要再勸我,我早已厭倦了這裡。”張鴛打斷她的話,背過身看向窗外搖曳的樹影,淚水從眼角斷線滑落,“這裡,我不知道自己是活著還是死了,日子混混沌沌,並不快樂。妹妹,這皇宮並不像外面人說的那樣好,莫要留戀榮華富貴,有情相守才是真正的家。我想見你哥哥,我要親口問問他,他對我……是不是還保留那顆最真摯的心。如此,往後孤身一人,我也願了。”
此時站在衛子夫面前的,僅僅只是一個渴望得到自由和快樂的女子。如今衛子夫自身難保,又如何能夠幫到張鴛呢,愛莫能助的話,她不忍心說出口。窗前的人,身子有些搖擺,再回過頭來的時候,面淡清雅,微有笑意,卻是苦澀得很。“是我太激動了,我不應該逼你的。”張鴛輕輕嘆了口氣,眉間的愁緒更深了幾分,“宮中是非太多,我都沒有辦法出去,又能把你逼出什麼法子來。我的魯莽,只會壞事,當初如此,現在亦如此。此事不該牽扯到你的,方才說的話,全當是一陣風過吧。”
面對張鴛這一席話,衛子夫又是茫然又是心疼,今日來到合歡殿,只是想看看這裡面是不是張鴛,從未想到見面後竟然是這幅摸樣。張鴛的眼裡帶著幾分傷意,更多的是無奈,她挽著衛子夫的手走向殿外:“合歡殿不準任何人進來。你能呆的時間很少,再不走,門口的侍衛就要懷疑了。”
衛子夫點頭,殿外的王初顏已經迎上,提醒快點離開。張鴛握了握她的手,含笑送別。
到合歡殿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侍衛沒有懷疑,出路暢通無阻。可衛子夫的胸口像是被壓著一塊大石,悶悶地透不過氣,她想起自己的哥哥,想起從前幫助張鴛和哥哥私會的事情,再想到張鴛如今的樣子,由實不能釋懷。
回到披香殿,她倒頭躺在床榻上,深深吸了一口氣,桌上的燭光閃閃爍爍,照得她兩眼迷濛,模模糊糊地就睡著了。
三日後,五月二十九,皇后生辰,舉國同慶。
長樂宮內,竇氏太皇太后與陳阿嬌面向而坐。
“外面正鬧得熱鬧,皇后難得在哀家這冷清的地方多留一會兒。”太皇太后盈盈含笑,握著陳阿嬌的手。
陳阿嬌被劉徹安排在甘泉宮,每日請安和皇宮宴席的時候回到未央宮,當然她也可以隨時探查後.宮,只不過近日被劉徹給好言禁了。太皇太后知道此事,但也沒有插手,近來後.宮平和,況且自己也還沒有老死,對這個身為一國之母的外孫女,她有喜歡也有不喜歡。陳阿嬌素日不常呆長樂宮,今日能多留一會兒實在是出乎意料。
陳阿嬌笑得靦腆,往太皇太后身上靠了靠:“皇上把甘泉宮給阿嬌住,雖然舒坦,但阿嬌最怕外祖母忘了阿嬌,不疼阿嬌了。”
太皇太后寵溺地刮刮陳阿嬌的鼻子,笑她:“都已經是皇后,還像個孩子。晚上慶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