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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不要送我回去,我不要回去。”安妮的哭叫哀求令人心碎,但他們也無能為力。公事公辦,他們只能讓“黑瑪麗”將她帶回去。
安妮回到德士堡,沒有人注意她,更沒有人關心她,她覺得自己沉沒於永不見天日的黑暗牢籠中。折回德士堡的痛心遭遇引發了她的思考,她更加急切地希望離開德士堡,她立下志願一定要離開此地。
她沒有隱藏自己的心願。宿舍裡的老太婆們譏笑她:“安妮,你知道自己是誰嗎?你與我們又有什麼不同?竟敢奢望離開。”一時間安妮成了這些女人們冷嘲熱諷的物件。
聽了這些話,安妮十分憤怒:“我才不管你們怎麼想怎麼說,我一定要離開。”
“乖寶貝,離開後,要做些什麼?”
“我要上學。”
這個回答令她們鬨然大笑。
出於好意,安妮的朋友們也希望她能忘掉這個荒唐的想法——毫無意義的白日夢。在她們眼裡,難成事實的幻夢更令人傷心,怨天尤人。就連她的好友瑪淇。卡羅也忍不住委婉地勸告她:“安妮,你眼睛看不見,怎麼在外面生活?德士堡就是你的家,這是天命!”
“瞎子又怎樣?我不要住在這裡,我要到外面的世界去。我要去上學——不管是什麼學校。我才不管上帝怎樣想,怎樣安排。我永遠不會接受。”
“安妮,閉嘴!不可以胡說。”安妮出口褻瀆上帝,令瑪琪十分震驚和憤怒。
安妮也生氣地奔出室外,她不願聽瑪琪嘮叨叨的訓誡。
日又一日,年復一年——1878、1879、1880年,安妮還是在德士堡。她幾乎全盲,但是幻夢依在識是更飄緲虛幻,難以把持,有時甚至她自己也懷疑夢想是否能成真?
無論如何,她的意志和信念無比堅毅,她一定要離開德士堡。
一天,安妮的一位盲人朋友告訴她:“安妮,我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告訴你一些事。也許你知道了也無補於事。不過……你聽說過有一種為盲人設立的學校嗎?”
安妮屏住呼吸,迫不及待地問:“你的意思是,像我這種人可以在那裡學讀書、寫字。”
“一點也沒有錯,只要你能進去。”
蘇達希堂嫂的譏笑彷彿猶在耳邊:“憑你這副眼睛,一輩子也學不會讀書、寫字。”
那時候,以她的微弱視力都無法上學,現在的視力比那時更糟,又怎麼能讀書、寫字呢?
德士堡的安妮個人資料記載得清清楚楚:“盲”。想到這些,一團怨怒勃然而出:“騙人。你只是尋我開心,殘忍地看著我失望。瞎子怎麼可能讀書、寫字呢?”
她用手矇住雙眼。
老人摸著安妮的手,默默地握了一會兒。
“寶貝,就用這個。”她捏著安妮手指,“用你的手指頭去觸控凸出來的字,你就可以讀。盲人就是這樣學讀書、寫字的。”
現在安妮終於知道了她該去的地方了,但是該怎麼去呢?沒有一個人有能力幫助她。外面的世界,她一無所知,又怎麼能指望別人來幫助她呢?如何與外界取得聯絡?她不識字,不會寫信,她眼瞎,無法走出圍牆,更何況外面的環境如此複雜。
安妮腦子裡日夜索繞思慮著這些難成事實的渺茫希望。
1880年,因緣成熟,外面的世界突然闖進了德士堡。
馬薩諸塞州官員們大多數時候並不關心州立救濟院。結果謠言滿天飛,攻擊他們的救濟院環境是如何惡劣、悽慘,不得已才組團進行調查,今年要來調查德士堡。
德士堡早就該被調查了。1875年,在這裡出生的80個嬰兒,冬天過後,只剩下10個;建築物破舊,藥物短缺;食物低劣,滿是蟲子、細菌;院內成群結隊的老鼠,白天也猖狂地跑出來搶食、傷人。
德士堡的主管也不是壞人,問題出在州政府一個星期只付給每個貧民1。75元的費用,包含一切衣食住行。主管們也只能以此為限來維持開銷,用可憐的資金來支付柴米油鹽、生老病死之事。
總算馬薩諸塞州慈善委員會聽到各種傳言,要組團來調查了。年紀大的人並不寄望考察團能改善他們的生活。諸如此類的調查以前也搞過,大家看多了。
一群人來了,看到救濟院裡的貧民在最低的生存條件裡苟延殘喘,他們搖頭、震撼、咋舌。他們離去時,口口聲聲地高喊:“需要改善。”然後就石沉大海、資訊全無。食物的蟲菌,鼠群猖撅,惡境年年依舊。
然而安妮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