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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處,又轉過頭,誠懇對姜雨田說:“姜會長,你老是知道的,我這軍需實在不夠……”
姜雨田發急了:“你沒辦法夠。巡防營定員二百五。你編了四百多人,你老是借錢關餉。啥時候是個頭哇!我這商會也得叫你擠兌黃了!”
張作霖攤開手,道:“你老說的對,不想招兒真是不行啦。姜會長,等我巡邏完了,下半晌你老到我營房……我不躲了,我等著你老……這麼的,你老不放心,我這馬就押在你老手裡,見不著我不給我馬,我這馬你老可得看好了!這可是匹寶馬!” 張作霖丟了馬,邁步往前走去。好幾個人下馬,要把馬讓給張作霖騎。張作霖喝道:“都上馬!隊伍要整齊,齊步走,鼓號吹打起來!”張作霖挎著腰刀徒步走在巡邏隊最前面,顯得有些不協調。這時倒有些人圍觀了。
商會里出來一個人問姜雨田:“會長,張作霖的欠款要來啦?” 姜雨田重重跺了跺腳,愁眉苦臉道:“欠款沒要來,還得給他伺候馬——這整的叫啥事?”
新民府巡防營營房。圓木圍成的操場有東西兩個轅門。姜雨田牽著張作霖的馬從東轅門進營房,迎面碰上湯玉麟。湯玉麟抬高了嗓門叫:“姜雨田,你行啊!你敢在大街上截管帶大人的馬逼債,你又堵在我們兵營的大門要債,我看你真是要錢不要命了!”
姜雨田硬聲硬氣地回話:“你就是在這把我大卸八塊了,這錢我也得要。因為這錢是商會的,身為會長,我得盡職盡責。”
湯玉麟“啊哈”一聲譏笑道:“行,你盡責,我看你能神氣幾天?”
這時候,張作霖在裡屋聽見看見姜雨田的嗓門了,笑道:“湯大人,還不快請姜會長進屋?”
姜雨田由張作霖請進議事廳落座。張作霖一迭聲喝令護兵“快上茶”。
姜雨田道:“不必了,張大人軍務繁忙,不多打擾了,儘快結清欠銀我就走。”
張作霖卻按住姜雨田的手,道:“不忙,不忙。我請你老來,是有要事相商,請姜會長鼎力相助!”
姜雨田忙道:“打住,打住!又要借錢?!免開尊口吧!你就是把我的皮扒了,我也沒錢……”
張作霖眼珠子一瞪:“姜會長,誰說借錢了?我是要向你老請教學識方面的事,得到你老的指教之後,咱就結賬還銀子。”
姜雨田不知道張大人肚子裡頭賣的是什麼藥,口中道:“好啊!指教不敢當,凡是我懂的。”
張作霖當下道:“你老開著當鋪,又做過莊票,又是商會會長,對於這厘捐的來龍去脈,你老是必然懂的,你老給我講講。”
姜雨田倒沒想到張作霖會問這個,當下理了理頭緒,說道:“這厘捐吶,就是厘金制。起初在咸豐年間,為剿殺長毛,曾國藩舉辦湘軍,建江北大營,那一陣子兵員招募海啦,可叫英法聯軍鬧的國庫空虛,開不出軍餉。於是朝廷敕命設厘金稅局。說是勸稅,明擺著就是加收稅金。”
張作霖“哦”的一聲,又問:“照這麼說,這厘金制就是為湘軍的餉銀建的?”
姜雨田越發坐不住,隱約想到張作霖想幹什麼,只是口上接著道:“是啊。後來李鴻章的淮軍,也是靠厘金養活。”
張作霖笑眯眯地說道:“你老說說,那厘稅咋個加收法,咋能養活那麼多湘軍、淮軍哪?”
姜雨田清了清嗓子,道:“除了收地畝人丁稅之外,大的地界設厘金局,小地界設稅卡子,向行商坐賈,各行各業抽釐稅。厘稅收了多少誰也說不清。”
張作霖不緊不慢地接著問:“那厘稅抽多少有定數沒有?”
姜雨田這方面也不是很清楚,想當然地說道:“那應該是因地制宜,各自為政,由地方衙署自行掌握了。”
張作霖點了點頭,道:“那抽釐稅捐都設什麼專案哪?”
姜雨田道:“專案有指定的捐,指捐不夠還可設借捐專案。名目就多了去啦!可以說想立啥名目就立啥名目。”
張作霖道:“你老說說都有啥名目?”
姜雨田顫聲道:“有畝捐、房捐、鋪捐、米捐、餉捐、鹽捐、船捐、車捐、工捐、草捐……哎!張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
張作霖鄭重:“我要設厘金局,請姜會長出山,擔任局座。”
姜雨田沒料到會有這樣一番結局,自然大喜過望,心裡想像著即將到手的金銀,一時候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好半會兒才說出一句:“姜某才疏學淺,可不敢擔此重任。”
張作霖緩緩地擺了擺手。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