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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學的中年男子,玩弄於鼓掌之間,想到就不禁狂笑,肚子都給笑疼了。
那天晚上,老張沒有回到他自己的房間,就睡在陳小姐的床上,光是我坐在電視機前的時候,當體育老師的老張就一連幹了陳小姐三次,自以為在拍A片似的。這對被我安排苟合在一起的狗男狗女,一定沒想到惡魔預言的齒輪,很快就會卡著他們一起滾動了。而滾動的核心軸件,仍然是我精心設計的穿牆人,柏彥。
深夜,柏彥忿恨地甩上門後,我就聽見像噴射機一樣的引擎聲劃破安靜的小巷。二十一世紀的死大學生,大學錄取率超過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死大學生,哼,他們的心理素質真是弱的要命,就如同正在吐絲結繭的蠶寶寶,絲越吐越多,身體卻越瘦越小。
國小三年級時,我將養在鉛筆盒裡、正在結繭的蠶寶寶,用自動鉛筆戳來戳去,然後再將它吐的絲不停破壞再破壞,最後它什麼屁也沒結成,身子卻變得枯黃孱弱,縮成一團後慢慢僵死了。真不能撐。
說遠了。像柏彥這種專門敗壞大學素質的爛貨,就連發洩屁股被幹穿這種事,也要騎著將消音器拔下的機車在深夜裡擾人清夢才能達成。無論如何都要麻煩別人的社會敗類。
又說遠了,每次提到柏彥,我總不免多罵幾句。
柏彥一出門,我就開始行動。我拿了一個大黑色塑膠袋,開啟柏彥的房門,將強力安眠藥倒進他沒喝完的可樂裡(人真的不能養成習慣,否則不論是好習慣或是壞習慣,通通都是顯而易見的致命傷,這一點穎如倒是個出人意表的佼佼者),然後再去郭力的房間裡,將逐漸僵硬的令狐抬進袋子裡,仔細將塑膠袋的封口打了兩個結。
我頑皮地吐吐舌頭。
郭力發現浴室裡的屍體憑空消失了,不知道會露出什麼樣慘絕人寰的經典表情?
我在走廊上再三張望,深深吸了一口氣,將重的要死的令狐拖進升降梯裡,按下“上升”。
喀拉!
這老舊的升降梯,不管是上升還是下降,速度都是驚人的慢,那種金屬吱吱吱吱的嘶咬聲挺刺耳,配合著這折磨人的聲音,要穿鑿附會說這升降梯有十個鬼怪傳說,誰都會信的。
升降梯裡的時間極緩慢,與我在監視器裡觀察到的時間截然不同……
在密閉空間裡跟一具屍體獨處這種事,原本光是想起來就會令我反胃,但現在真的在這小小的金屬空間裡發生了,我卻連一點畏懼的感覺都沒有,跟我闖進穎如房間裡跟那具半死不活的準屍體面對面的經驗比起來,我簡直是大跳躍的成長。
我低頭,踢了踢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是軟是硬的塑膠袋,嘗試笑一下。
這個時候笑,應該是超酷的,就像是個深明哲學的職業殺手。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臉龐的酒渦就是沒辦法漾起來。
說到底我還是有點人性的?
當我可以踹著屍體笑出來的時候,我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了吧?不,我從沒見過穎如在房間裡作弄別人時,曾經笑過那麼一下還是怎麼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如果殺人沒辦法讓穎如開心的話,真不懂她為什麼要無端端殺人?
我一邊想著這個無聊的問題,老舊的升降梯喀拉一聲,青綠色的金屬柵欄緩緩朝左邊開啟,我正打算拖著令狐走出門時,抬起頭,卻赫然發現許久未交鋒的穎如站在門外,手裡也拎著一隻沉甸甸的黑色塑膠袋。
那隻溼淋淋的黑色塑膠袋,我看得可久了。早不丟晚不丟,偏偏在這種要命的時候跟我碰頭。
一定是升降梯的金屬聲將剛剛熟睡中的穎如喚醒。
一定一定,她一定是故意的。
“房東先生,這麼晚,丟垃圾嗎?”穎如淺淺的笑。
“是啊。”我報以溫馨的微笑:“我喜歡晚上丟垃圾。”
“丟垃圾應該往下吧?”穎如笑笑,拖著塑膠袋走進窄小的升降梯。
“嗯,我這個人高深莫測吧,哈哈。”我哈哈一笑。
說也奇怪,可能是我明白知道穎如手中的塑膠袋裡同樣也是具屍體吧,我的心中竟然沒有掠過一絲驚恐。
喀啦。
柵欄拉開。
我冷靜拖著令狐走出升降梯,這時我發現沒有經過截肢的屍體令黑色塑膠袋裡突起的樣子,真是個不折不扣的“人”。
但那又怎樣?
我停下腳步,趁升降梯還沒闔起來前轉過身去。
“對了,你袋子裡裝的是什麼啊?怎麼味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