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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到底鬆了口氣。
開喜宴的大廳裡,已經亂作一團。俄國公使廓索維茲被幾個師長圍著,脾氣最暴躁的錢師長,不是人拉著,已經要動手了。饒是如此,嘴裡也罵罵咧咧的,沒一句好話。
朱爾典和其他幾國公使都被保護了起來,在場的北方政府官員們顯得有些無措,北六省軍政府的眾人倒是顯得同仇敵愾,臉上都或多或少的帶著怒氣。
樓夫人一邊忙著安撫女眷,還要一邊注意著樓大帥這邊的動靜,司馬大總統的上衣已經沾上了酒漬,被幾個隨身的警衛護在身後,樓大帥站在他的對面,一手用力的捶著胸口,一邊大聲的問道:“大哥啊,大哥!我樓盛豐敢把心掏給你,你敢嗎?啊?!”
司馬大總統的臉色有些難堪。
“大哥,你糊塗啊!”樓大帥的虎目滿是血絲,身邊的人想要拉住他,卻被他一把甩開,他上前一步,不顧大總統警衛手裡的槍,一把抓住了司馬大總統的衣領:“你說,你真不知道老毛子是個什麼東西?!那群王八羔子十年前做的孽你都忘了,是不是?!”
“我沒有!”
“沒有?你摸摸良心,你敢說你對得起這些當年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嗎?!你對得起死在外東北的那些老弟兄嗎?!”
“別說了!”
“別說了?”樓大帥的神情益發的憤怒,就像是一頭終於被激怒的獅子,“我看你就是沒忘,也壓根不再當回事!”
“樓盛豐!你反了嗎?!”幾個北方政府的官員呵斥道:“你竟敢質問大總統?!”
“屁!”樓大帥一把扯開了身上的軍裝,露出了胸膛上猙獰的一道道疤痕:“老子當年出生入死的時候,你們還在娘們肚皮上拱窩呢!和老子掰扯,你們不夠格!”
“你……”幾個出聲的官員都被樓大帥一席話氣得臉色發白,他們的確滿腹經綸,但和在軍隊裡摸爬滾打幾十年的軍痞子打嘴架,當真只有捱罵的份。
司馬大總統見鬧得不成樣子,只得開口道:“盛豐,今天是逍兒的好日子,別鬧了。讓你的人把公使閣下放了,咱們坐下好好談談。”
“原來,大哥你還知道今天是我兒子的好日子?”樓大帥憋了一肚子的怒氣,不是一天兩天了,藉著酒勁,乾脆在今天全都發了出來,“這些狗屁倒灶的屁事,就提都不該提!”
樓大帥不依不饒,司馬大總統脾氣也上來了,“盛豐,這是不得已!”
“不得已個屁!當年的六十四屯,還有海蘭泡的事情,你都忘了?!幾萬人吶,都讓這些老毛子給害了!你還要和他們談什麼滿洲里!什麼合約?!我還叫你一聲大哥,大哥,這事你要是真做了,那你就是千古的罪人!還有你們!”樓大帥的目光如利劍般掃過北方政府的一眾官員,最終落在了俄國公使廓索維茲的臉上,“還有你!回去告訴你那個沙皇,想要滿洲里,除非在我樓盛豐的身上踩過去!有能耐,把北六省的爺們都殺光了,否則,就算一塊土疙瘩,我也不給你!”
“樓大帥,你只是地方官員,這件事,你無權插嘴。最終的決定權,在總統閣下的手中。”廓索維茲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語氣十分僵硬:“另外,你們竟然如此蠻橫的對待一個外交人員,我會將此視為對大俄羅斯帝國的挑釁!”
“去你-媽-的!”錢師長直接一腳踹在了廓索維茲的肚子上,要不是身旁的人拉住他,他就要撲上去給這人一頓胖揍:“媽了個巴子的,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在這裡撒野,老子廢了你!”
樓逍和季副官趕到時,恰好看到了這一幕,錢師長身旁的人沒注意到,他卻看到,廓索維茲的手已經探進了懷裡,眼神一冷,上前幾步,抄起一個兵哥手中的槍,對天放了一槍!
頓時,大廳裡變得鴉雀無聲,緊接著就是一陣女人的尖叫。樓少帥聽而不聞,大步走到錢師長一群人身旁,槍口抵在了廓索維茲的頭上,季副官忙緊跟上前,一把拉住了廓索維茲的右手,他手中赫然握著一把左輪手槍。
看到這一幕,錢師長和他身邊的人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殺意,廓索維茲高聲叫嚷:“我要抗--議!你們不能這樣對一個外交人員!”
“外交人員?”樓逍的聲音很冷,冷得彷彿能刺穿人的骨頭,“手持武器的外交人員?”
樓夫人眼見樓大帥鬧得不成樣子,沒想到兒子一來,更是火上添油,眼前直髮黑,展夫人也沒什麼辦法,只能跟著著急。這時,一隻溫熱的手拖住了樓夫人的胳膊,“娘,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
聲音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