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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代價。我告訴你,它會服從你,像奴隸一樣服侍你。”
格得動搖不定、內心交戰,沒有答腔。席蕊此時用雙手拉起格得的一隻手,注視著他的臉。太陽已落入朦朧陰暗的地平線,天色也暗下來了,她看著格得,看著他的意志業已動搖,她的臉因讚許和勝利而愈發明亮。她輕柔地呢喃:“你會比所有的人都強大,成為人中之王,你會統治一切,我也會和你一齊統治……”
格得突然站起來,向前跨了一步,這一步讓他看到長廳牆壁彎曲處,鐵若能領主正站在門邊靜聽,臉上還略帶微笑。
格得的眼睛看清楚了,腦子也想通了。他低頭看著席蕊。“擊敗黑暗的是光明,”他結結巴巴的說:“……是光明。”
他的話宛如指引他的光明,話一說完,他立即恍然明白自己是如何被牽引、誘導至此;他們如何利用他的恐懼引導他;等他來了,又如何把他留住。確實,他們救他脫離黑影,因為他們不希望格得在成為鐵若能太古石的奴隸前先被黑影占有。一旦他的意志被石頭的力量攫獲,他們就會讓黑影進入重重圍牆……因為屍偶是比人類更為出色的奴才。要是格得觸控過太古石或是對它說話,必定早就完全迷失了。所幸,黑影一直不太能趕上格得,捉住他,太古石也同樣無法利用他……差一點。格得幾乎要降服了……也是差一點。
他沒有答應,邪惡很難掌握一個尚末答應它的靈魂。
他站在兩個業已降服答應的人中間,輪流注視這兩人。班德斯克走上前來。
“席蕊,我告訴過你,”鐵若能領主用枯乾的聲音對夫人說:“他一定會逃過你的掌握。你們弓忒島的巫士都是聰明的傻瓜。而你,弓忒島的女人,你也是傻瓜一個,竟然想同時欺騙他和我,用你的美貌轄制我們兩個,然後利用鐵若能達到你個人的目的。可惜我才是太古石的主人,對不忠的妻子,我是這麼處理的:‘依卡符羅·哀·歐耶湟塔……’”那是一種變換術。班德克斯的長手高舉,欲將那個瑟縮的女人變成某種不堪的東西,也許是豬、狗,或是流口水的醜老太婆。格得趕忙上前,用手去打領主的手,同時口唸一個短咒。雖然他沒有巫杖,又置身異鄉邪地,一個黑暗勢力的疆域,但他的意志佔了上風。班德斯克站立不動,混濁的眼睛怨恨且茫然的盯著席蕊。
“來,”席蕊顫聲道:“雀鷹,快,趁他還沒把太古石僕人召來……”
一個細小的聲音如同回聲般在塔內流竄,穿邊石牆石地。那是乾澀顫抖的低語,好像土地本身居然說話了。
席蕊抓住格得的手,與他一同跑過甬道和廳堂,步下曲折迴繞的長階,他們來到天井時,最後一道天光還照在經人踐踏過的汙雪上。城堡裡的三名僕人攔住他們的去路,不悅地盤問兩人,好像懷疑這兩人做了什麼對主人不利的事。“夫人,天色漸漸晚了,”一個人這麼說完,另一個人接著說:“這時候你們不能出城去。”
“走開,髒東西,”席蕊大叫,她用的是齒擦音極明顯的甌司可語。僕人應聲倒伏在地面打滾,其中一人大聲尖叫。
“我們一定要從大門出去,沒有別的出口。你看見門了嗎?你找得到嗎,雀鷹?”
她用力拉他的手,但格得躑躅不前。“你對他們施了什麼咒?”
“我把熱鉛往人他們的脊髓,他們一定會死。快啊,我告訴你,他就要把太古石僕人放出來了,我竟然找不到大門……大門施了重咒,快!”
格得不懂她的意思,因為依他看,那扇被施咒的大門明明在庭院的石拱廊前端,他看得一清二楚。他領了席蕊穿過拱廊,橫越前院無人踩踏的雪地,然後,他口唸開啟咒詞,就帶她穿越了那道法術牆中間的大門。
他們一走出門,進入鐵若能宮外的銀色暮光,席蕊就變了。在野地的荒寂光線裡,她的姿色依然不減,但那美色帶著女巫的兇殺之氣。格得然於認出她了:她就是銳亞白鎮鎮主的女兒,甌司可島一個女蠱巫的女兒,很久以前曾在歐吉安住家山上的青草地嘲弄過他,因而促使他閱讀那個釋放黑影的法術。
不過,格得沒時間多想,因為現在他得全神提高警覺,環顧四周尋找敵人,也就是在法術牆外某處等他的黑影。它可能還是屍偶,披著史基渥的死屍;也可能潛藏在這片無邊的黑暗中,等著抓住格得,再將自己的無形無狀與格得的血肉之軀加以融合。格得感覺它就在附近,卻看不到它,再仔細瞧時,他看到一個小小黑黑的東西,半埋在大門幾步外的積雪裡。他彎下腰輕輕把那東西捧起來,那是甌塔客,細細的短毛被血纏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