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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末,我在德國的兩年任期屆滿。當時我已經接替路易塞爾擔任了D連連長。連長通常由上尉擔任,我們全營只有我一箇中尉連長。營長J·巴塞洛米斯中校要我留任,可是我想家。我已經16個月沒見到我的女朋友了。我也希望換換環境。步兵人事處派我回國去馬薩諸塞州的德文斯堡,我以為到那裡有機會當另一個連的連長。從德文斯堡開車幾個小時就可以到紐約市,這挺合我的心意。我滿懷深情地告別了第四十八步兵團。我剛來時還是一個新手,離開時已是一個相當有經驗的職業軍人了。
多年之後,我常給我的孩子們講這一時期的故事,他們感到只有一個故事最來勁兒。那是一天上午,我們正在進行演習,在吉森附近我們的車遇上另一個部隊的一輛偵察吉普車停在狹窄的路邊。
“嘿,中尉。”我們部隊的一個人喊道,“過來瞧瞧這是誰呀!”
我走了過去,那裡有一個滿身油汙、面色疲憊的中士向我敬禮。原來是埃爾維斯·普萊斯利①,我們握了手。“爸爸跟歌王握過手啦!”正是這一點使我的孩子們驚喜。我當時的感覺則是,這位名人不錯,沒有謀求照顧,而是毫無怨言地來服兩年兵役,當普通一兵,而且升為一名軍士。
德文斯堡在馬薩諸塞州艾爾市附近,在波士頓以西約30英里。這座老兵營所以能儲存下來,主要是由於馬薩諸塞州國會議員代表團的堅持。我到德文斯堡報到是1961年1月,地面上的雪有3英尺深。士兵們都叫冷,波多黎各士兵尤其受不了。有一個外號叫“二等兵TA…21”② 的人,不論什麼時候離開營房,都要穿上他所有的衣服。有一天他不請假外出,開了小差。幾星期以後,憲兵找到了他,原來他溜回波多黎各的桑塔斯去曬太陽。有趣的是,這些一星期來凍得哆哆嗦嗦的大兵,每到星期六下午校閱完畢之後立即變得精神抖擻,穿上筆挺的便衣,搭便車去波士頓和紐約,逛夜總會之類的銷魂場所去了。
我被分配到第二步兵旅第四步兵團第一戰鬥群。旅長是小約瑟夫·史迪威准將,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傳奇人物老約瑟夫·史迪威將軍的兒子。老史迪威的綽號叫“醋瓶子喬伊”,我們的小史迪威則被叫做“蘋果酒喬伊”或“蘋果汁喬伊”。他50多歲學跳傘,自己不怕扭斷脖子,還拉著旅部的牧師跟他一起跳。他們學了10分鐘就跳,牧師摔得鼻青臉腫,再也不跳了。在離開德文斯堡幾年後,史迪威又自學開飛機,駕駛一架DC…3飛機,大概是學得不大好,在一次從加利福尼亞飛往夏威夷的途中失蹤。我們這些認識他的人都盼望我們的“蘋果酒喬伊”有朝一日會依舊紅光滿面地出現在夏威夷的懷基基海灘上。
我在德文斯堡擔任的第一個職務,是戰鬥群司令部的聯絡官,主要是為主管作戰與訓練的第三科科長理查德·埃利森少校當“聽差”。埃利森是個和藹的愛爾蘭裔人,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和朝鮮戰爭,比我在德國時的多數上司都高明一些。戰鬥群群長是羅伯特·厄特利上校,為人古板。副群長託姆·根德隆上校原是有名的第一步兵師的老兵,他一舉一動、呼吸、睡覺都離不開第一步兵師的老傳統。他按照第一步兵師的將軍們的名字給他的兒子們命名,只是由於他妻子堅決反對,他幾個女兒才沒享受這一榮譽。他動不動就說“你只有照步一師的樣子做,準能做好”。這幾位長官湊到一起,真夠熱鬧的。
“蘋果酒喬伊”、厄特利和根德隆之間,經常冒出不同的意見,好意見、壞意見、荒唐可笑的意見,什麼都有。可是埃利森聰明機智,善於周旋,能拿出好點子,避開餿主意,把最令人難堪的意見扼殺在搖籃之中,同時還總能讓幾位上司都高興。我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埃利森和妻子喬伊都善於交際,性情活潑,他們待我這個單身漢如同親人。可惜,埃利森幾年之後死在越南,他的早逝使我失去了一位可敬可愛的良友。
不久,我終於逃脫了聯絡官的差事,擔任A連連副。連長不多久調走了,我第二次當了連長,仍是中尉。我和各連的連長既是競爭者又是夥伴。我們彼此傳授一些小把戲。例如,假若你發現連裡床單缺了,就去醫院垃圾堆或太平間去撿。那裡有的是,撿回來一洗還能再用。
我在德文斯懂得了一個道理:競賽不一定都是要玩命。我在連裡組織了各種競賽,不僅是體育運動競賽,還評比最佳宿舍,最佳娛樂室,最佳武器保養等等,凡是能評分的都開展競賽,給予獎勵。競賽越多,班、排和士兵贏得優勝的機會就越多。我自己是穿上軍裝後才發現了自己的價值,我希望幫助我的下級也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