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眼看看我陷進了什麼樣的境地。幾天後他來了,阿爾瑪為他做了一頓美味的南方式晚餐。布魯克斯滿意了,站起來繞過餐桌,吻了阿爾瑪,宣佈他自己要當男儐相。
隨後,我們遇到一個意想不到的問題。我父親通知我說:“我不參加你們的婚禮,你們別想在伯明翰見到我。”他說他決不到任何一個把他看作二等公民的地方去,並說:“我會給你們發電報,致最美好祝願。”我媽媽不簡單,說她不在乎我父親去不去,反正她要去看著兒子結婚。我姐姐瑪麗琳和姐夫諾曼從布法羅來電話,也說他們要參加婚禮。這一來,爸爸只好重新考慮他的決定。他擔心我姐姐和姐夫這一對異種族通婚的夫婦在南方遇上麻煩。他說:“假如他們要對諾曼施加私刑,不如我們都去,說不定還要靠我去買通私刑者手下留情哩。”
我晉見我的上司艾伯納西中校,請批准我週末去伯明翰結婚。我表示星期一上午一定返隊。中校熱情地握著我的手說:“好吧,放你3天假,我想這個營缺你3天出不了事的。”
此後10天,我們忙得團團轉。阿爾瑪和她母親熱心籌劃婚禮,像當年盟軍籌劃諾曼底登陸一樣認真。她母親在朋友家找到了空房間,可以安排給我家的人住宿。她的一個親戚自告奮勇來主持婚禮前夕的晚餐。阿爾瑪的妹妹芭芭拉要當女儐相。男儐相布魯克斯和我奉指示要身穿夏季單軍裝,估計布魯克斯當老百姓剛兩年,舊軍裝還能穿。阿爾瑪和我在波士頓買了一對純金的結婚戒指,準備在婚禮上交換。然後阿爾瑪先啟程回伯明翰。我在婚禮前一天晚上到達,出席晚餐和招待會。
阿爾瑪的父親約翰遜先生,個子高高的,極其嚴肅,說話從不拐彎抹角。若干年以後,我有幾次遇到幾位在伯明翰上過帕克中學的黑人軍人,我提到他們的老校長是我的岳父,他們的反應都是:“你娶了約翰遜的女兒?好大的膽子。”實際上,約翰遜對女兒結婚是高興的,只是不太喜歡我的職業,也不太喜歡我即將遠去南越一年。他女婿是西印度群島人後裔,他也顯然不是太滿意。當我們打電話給阿爾瑪父母說我們要結婚時,約翰遜向他妻子嘟噥說:“我一輩子都儘量躲開那些該死的西印度群島人,這下可好,女兒要嫁給其中的一個啦!”我父親一向抵制南方,約翰遜又抵制西印度群島人,這週末聚會會是個什麼情景!
我家的人到了伯明翰,爸爸見到還沒有人要施加私刑,也就樂得以長輩自居。他向來喜歡參加聚會、洗禮、婚禮、守靈禮和葬禮,凡是讓人們聚在一起的活動他都喜歡。現在,這裡的約翰遜一家人成了他的終生朋友,儘管在這之前幾個小時,他從來不想看他們一眼。
8月是亞拉巴馬最熱的時候。婚禮那天,教堂裡擠滿了人,婦女們不停地搖著扇子,發出刷刷的聲音。當J·C·佩裡牧師宣佈儀式開始時,布魯克斯陪伴著我從一個側門步伐整齊地入場,到了規定的位置立定,向右轉,鞋後跟咔嚓一響,然後保持立正姿勢,彷彿是在操練競賽場上。我們可以感覺到那些扇子扇動的微風,耳旁陣陣傳來人們讚歎而羨慕的私語聲。阿爾瑪在芭芭拉陪伴下,挽著面色莊嚴的約翰遜的胳膊,從教堂的中間過道走來。她神采飛揚,端莊大方,令我驚歎。幾分鐘之後,這個美麗的女子就是我的妻子了。
婚禮完畢,我們到約翰遜家裡出席招待會。我家的人發現南方人的招待會原來不大一樣。沒有烈酒,沒有音樂,點心也很少。人們從前門進來,放下禮物,在來賓冊上簽名,跟排成一行的主人一家人握手,然後走進餐廳,接過有人遞上的一杯果汁飲料和一塊蛋糕,隨後走向廚房,放下空杯子和碟子,最後被引導到後門告別。招待會持續了一小時多一點。我父母當場就開始計劃回紐約後要另舉行一次結婚招待會。
阿爾瑪和我的新婚之夜是在A。 G·加斯頓汽車旅館內度過的,那是一對黑人夫妻在這城市裡能找到的唯一像樣的地方。旅館老闆加斯頓是一個黑人百萬富翁、企業家,向黑人推銷人壽保險而發了財,因為各保險公司不屑於向黑人做這種生意。第二天,阿爾瑪和我飛回波士頓。這時,傑姬·菲爾茲已搬走了,我住了進來。這套一居室的公寓是我和阿爾瑪初次見面的地方,當時我的朋友邁克·亨寧堡剛開始他與傑姬的浪漫史,是他把我帶來的。但他倆後來沒有談下去。星期一上午,我恪守諾言,回營向艾伯納西中校報到,阿爾瑪也回到波士頓聽力弱者互助協會工作。
幾天後,我在我們家裡接了一個電話。那打電話的人一聽接電話的是男人聲音,顯然困惑不解。“你是誰?”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