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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一座美麗溫婉的天女神像,靜立的神像卻充滿了動感,她並不是端端正正的站著,彷彿剛剛從遠方走近韋馱天,恰好於此時轉身凝望,窈窕的腰肢微扭似正在輕搖。塑像飾以彩繪,千年之後顏色尚在,那柔軟的衣物與肌膚的質感在靈覺中竟是真真切切。
這是開過光有靈性的造像,然而看看周圍的痕跡至少有數百年從未有人到過這裡。吳玉翀小聲問道:“韋馱天我認識,可旁邊為什麼會塑一位天女?她是誰,神壇下面的字跡有些看不清,哥哥認識嗎?”
遊方:“字應該是波若羅摩,但我也沒聽說過,想必是這位天女的名字,只是不知她和韋馱天是什麼關係,為何會有人把他們的神像放在一起?”
兩人離開這處絕壁石龕之後又向上攀巖,偶爾抓住隱藏在懸崖間不知什麼年代的鐵鏈借力,到了這座山峰的絕頂,吳玉翀突然莫名的嘆了一口氣。
遊方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我能得今日之遊,非常人所能擁有,是此生之幸,玉翀,你何故嘆息?”
玉翀:“我並未說要去何處,可是哥哥似乎知道要去什麼地方,在這山中越走越近了,難道是天意嗎?”
遊方哦了一聲答道:“你是說無衝派古時傳承內堂所在嗎?談天意也談人為,那是顯化真人的修行洞府。我入山中尋訪歷代先人遺蹟,如風水訣中尋巒妙詣,所以走過這樣一條道路。玉翀,你入綿山,可知自己為何而來、又向何而去嗎?”
吳玉翀手拂髮絲扭過頭,似乎不想多言,岔開話題道:“在這山中見到這麼多隱藏的遺蹟,都是神妙無比,使我想到了吳哥。我曾經想學佛教造像,可是奶奶也說過,倒不必刻意在課堂上學,從另一個角度去研究和經歷,也許更有感觸。
去年春節後,我曾想去吳哥窟看看,可是因為柬埔寨與泰國之間發生戰亂未能成行,今天來到綿山,所見這些書冊中未收錄的彩繪神姿,這裡的遺存完全超過吳哥啊,只可惜常人難以賞盡。“
遊方:“也幸虧如此,這才千年無擾存留至今。我曾在北京潘家園看見一尊青石菩薩立像,彩繪痕跡猶存,有真人大小,衣薄如紗瓔珞雕工極為精美,從山壁石龕中硬生生鑿下來的,運到潘家園卻只賣五萬塊。我當初沒那麼多錢買不起,旁邊有人想買,卻又嫌買回家沒地方放。
今日突然回想,才清楚那尊佛像就是從綿山盜出去的,來的路上我看見了一座半傾頹的古寺中被人鑿去佛像的痕跡,旁邊還有兩尊坐佛被鑿毀了就散扔在那裡,那個地方雖然隱蔽卻不算太艱險,有盜掘文物者去過。玉翀,這就是你們無衝派乾的好事,難道這就是你心中所求嗎?“
吳玉翀的語氣竟似在解釋,卻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你在潘家園看見的,怎能斷定是無衝派所為?而我在無衝派中,只認識兩位師父和唐半修,得無衝秘法傳承而已,這些事情與我無關,我也絕對不會去做的。”
遊方的語氣終於變得有些冷:“真的與你無關嗎?你既然已繼承無衝派,這就是你的責任與揹負,我若不是繼承地氣宗師傳承,怎會有今日之遇,這不也是我要面對的嗎?我所見之事非你所為,可能也非無衝派所為,但你別忘了潘翹幕、李秋平這些人曾經都做過什麼?誰在幕後指揮他們這麼幹的!而你外公又是為何而去的!”
第三百四十六章 多美的菩薩
吳玉翀又不說話了,神色也變得有些冷淡,不知在想些什麼。遊方見狀沒有再逼問,又輕嘆一聲問道:“換個話題吧,莫打擾此刻的遊興,你不僅僅是無衝派的閣主,也是紐約玉翀閣將來的繼承人。我若就把你當作玉翀妹妹,便想問問你,一路遊賞,對這綿山彩繪風光遺蹟有何感觸啊?”
吳玉翀抬起頭,神色變得平和,眼眸卻顯得有些深邃,望著群山沉吟著答道:“宮觀古祠,供奉的都是神佛造像,然而世人並未親眼見證過。造像自有形制,最難表達的卻是那風采神韻,它來自於鑿建者的內心體驗與精神氣質,能夠穿越千古引人共鳴,這才是真正的神姿。”
吳屏東教授曾說過這樣的話,遊方在吳屏東座下聆聽教誨,也漸漸懂得了這種情懷感悟,被挾持入綿山與吳玉翀同遊,卻不知究竟誰挾持誰遊,不知不覺中,吳玉翀也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遊方長嘆一聲,望著天邊的殘陽道:“玉翀,天色已晚,我不便運轉神念,暗夜中還是不要再趕路了,在前方找一處洞天休息吧。”
山中有多處古時修士隱居的洞府,下山入谷復又攀援陡壁,刻意找尋數百年前綿山中修行前輩遺蹟,吳玉翀喜歡“投宿”在哪兒,他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