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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停留。
在一面陡壁的向陽處,吳玉翀挑中了一個地方,覺得非常滿意,似笑非笑的看著遊方道:“哥哥,我們在這裡過夜吧,明天再上路,就該到無衝派的秘密內堂了。”
這是一座山中石窟,被開鑿成洞府的模樣,還有石桌、石椅與石床,掛滿藤蔓掩住門戶,雖然建在高處,卻因為山體地勢奇異的環抱,不受高空的風擾,看上去十分乾淨,灰塵並不厚。可是一眼掃過,這裡至少也應該有兩、三百年沒有人居了。
洞府中的石床很奇異,石頭給人的感覺總是堅硬冰冷的,可是它安放的位置恰好是此山壁的靈樞陽和之處,材質本身帶著溫潤的物性又經過神識的洗煉,坐於其上竟有一種獨特的溫潤感。看來這裡古時的清修之士雖然不追求物用奢華,洞府中只有簡簡單單的石床石桌而已,卻也很會享受生活。
走進石室,後面還有一道門戶,穿過門戶上見天光,竟然是一處天然形成的天井庭院,真有鬼神造化之功啊!
這小小的天井庭院的左側較高,建有一座石臺,一看就是打坐的地方,定坐於此可上承天光、下接地氣。遊方在太陽落山前,用山中軟草簡單的編了一個墊子,可坐臥休息,但他卻沒有在院中石臺上打坐,因為吳玉翀要洗澡。
在天井右側地勢較低處,山石之間鑿了一個池子,大約兩尺多深、五尺方圓,巧妙的引山泉流入匯成一潭。吳玉翀見到這一潭山泉就說道:“哥哥,明天就要到無衝內堂,今夜我要在此沐浴。”
她說話的語氣有微妙的變化,與這一路上的表現都不太一樣,清純中透著妖嬈嫵媚,嫵媚中卻又顯得清純誘人。
遊方輕咳一聲,面無表情,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這不是溫泉。”
吳玉翀似笑非笑:“這也不是寒泉。”
……
太陽落山之後,石室中瀰漫著柔和的白光,由一枚靈性洗煉精純的鎢光石發出。這枚鎢光石就放在後面門戶旁一個高腳石座上,可以同時照見石室與後院。它原先在遊方的揹包中,是遊方布璇璣星辰大陣的陣樞靈石之一。
遊方既被吳玉翀劫持,隨身的法器當然也都被吳玉翀搜走了,量天尺、秦漁、畫卷、鐵獅子、雲中星光都收在了吳玉翀的坤包內。而此刻,這個坤包就隨手放在石桌上,遊方伸手就能拿到,要麼逃離此地,要麼拔出秦漁格殺吳玉翀。
吳玉翀此刻沒有看著他,而且手中也沒有任何武器,因為她未著寸縷,正在“後院”泉池中沐浴,卻故意將裝著利刃的坤包留在石室中,就在遊方眼前。
這是一種試探嗎?遊方連看都沒有看那坤包,微閉著眼簾盤坐於石床上,面無表情宛如老僧入定。其實定坐並不應該是這樣,大家可以參照宮觀寺廟中神壇上的造像,真正有靈性的傑作,一定是有表情的,若有若無、含情生動,修士定坐時也應如此。
遊方似是定坐,可耳中能聽見聲音,是後院傳來的水聲,隱約而清晰,曼妙若樂。觀音有相,雖然閉著眼睛,卻似能看見那水聲發出的地方——
吳玉翀站在一汪清泉中,星光下赤裸嬌軀,肌膚散發出迷人的奇異光澤,那一對小巧的乳頭上,還掛著欲滴未滴的水珠,就像雨露沾唇的含羞蓓蕾,讓人忍不住想品嚐……她是那麼美、那麼性感,讓人目眩。
這聲、這色是幻法大陣嗎?但是遊方的元神感應的很清晰,並沒有神唸的任何擾動侵襲,若說這是幻法,無非是因心中有相,才會所見若幻。而此刻遊方所“見聞”並非是幻,而是真真切切的就在那裡。
吳玉翀也並非沒有動用神念,若非以神念激引,那枚鎢光石是不會自己發光的。她一直在運轉神念,將周圍真實的所見所聞都化入幻法之中,至於究竟是真是幻,就看幻法中人自己是否願意沉溺了。
遊方能見能聞,卻定坐不動,如不聞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吳玉翀沐浴完畢,終於走進了石室,站在石床前看著他,輕輕的問了一句:“哥哥,你沒有趁這機會走?”
“這暗夜絕壁,我不可輕易運轉神念,在你這種高手面前,又能逃多遠?”遊方的聲音似乎不是他自己的,冷淡的就像一塊石頭,說話時仍然眼簾微閉。
“你的劍就在桌子上,為何不以你的功夫殺了我,我剛才正在……既沒法去追你,也不好還手,你不論做什麼都有機會。”吳玉翀的聲音很妖嬈,充滿誘惑。
她就這麼走了進來,仍然赤裸著,秀髮溼漉漉的披在肩上,那柔嫩卻已成熟誘人的身體是世上最性感的果實,散發著溫溼的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