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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姬政又想了想才答道:“若說珍寶,當然有了,顯化真人的包骨真身彩塑,無論是藝術價值還是文物價值都堪稱絕品,已經是北宋遺物了,至今面目神彩還栩栩如生,這要是弄到國外去,絕對能賣一大筆錢!還有前山祠堂內那三尊彩塑,尤其是那一尊菩薩實在是太精美了,分明是造像卻宛若真人。
如果都能夠弄出去,按我的想法最好是弄到我們大韓民國,找一座山鑿建石窟祠堂,就按此地的形制,然後再向世人公佈,那絕對是轟動性的重大歷史發現啊。這一手用他們常說的江湖門檻叫什麼來著,天梯還是盤局?絕對能成為無價之珍寶,見證與創造一段輝煌的新歷史,連歷史考證我都編的差不多了。“
樸姬政說著說著,已掩飾不住眼中的貪婪與嚮往之色。安佐傑看著他,心裡忍不住想笑同時也有一絲失望。經歷了這麼多事,這個原名傑夫·安德森的洋鬼子已經成熟了很多,變得既聰明又果斷、非常有手段。但他身邊這個狗頭軍師可沒有他這麼大長進,安佐傑的眼界高了,以至於漸漸的有些看不上了。
費盡千辛萬苦來到這裡,卻打那幾尊塑像的主意,搞得像個倒鬥盜墓的蟊賊,偏偏還自以為得意高明,如此也就罷了,樸姬政居然還想把顯化祖師的真身遺蛻也偷出去賣了,就算再貴重又能值幾個錢?此物在無衝派弟子眼中才是無價的,脫離無衝派的傳承背景,便已將最珍貴的價值都給損毀了。
更要命的是,顯化祖師包骨真身像若流落到海外文物市場,只要在任何一場拍賣會上露了白,風聲傳了出去,江湖風門各派怎會不聞不問,這是開罪天下啊!就算不是自家祖師,但此舉絕對會激起同氣連枝之恨,有關的人只要被查出來,一旦不慎被風門中人盯上,絕對會被轟殺成渣。而且此仇恨根本沒有消解的可能,幹嘛要惹這種麻煩?
以往覺得挺聰明的一個人,如今怎麼變成蠢材了?或許樸姬政自認為不論做什麼,都有上面的安佐傑頂缸吧,他只需撈好處就行。安佐傑在心中暗罵一聲,又不動聲色地問道:“樸姬政,你僅僅只看見了這些嗎?”
樸姬政搖頭道:“我懷疑這裡除了這間密室之外,還應該有真正的密室,裡面藏著無衝派歷代傳承的寶物。但這幾天我搜遍了每個角落,都沒有發現入口,如果真有的話應該在顯化祖師像下面的玉壇中。凌無實與凌無虛也在,目前也不好把那祭壇給拆了,等大事辦完再說吧。”
安佐傑這才稍有些滿意地點頭道:“你還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大事啊?按我的吩咐準備迎接閣主到來,不能出一絲差錯。我們要時刻戒備提防此人,但表面上一定要恭謹,以無衝派弟子的身份恭迎當代掌門即位。”
……
安佐傑與樸姬政在密謀的時候,秘密內堂的入口處那座祠堂內,凌無實與凌無虛以神識攏音也在小聲的說話。他們面對著崖外兩株枝椏虯結的參天古樹,背後是掩住洞天氣息的山屏,沒有別人能聽見他們在談什麼。
凌無實:“總教練的死太突然了,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凌無虛:“我與你一樣懷疑安佐傑,但總教練確實是身帶重傷而來,我也看出他不對勁了,那天上山他是徒手攀援的,袖子上還沾著泥土和草葉,這在平時簡直不敢想像,進去之前才把衣服整理乾淨。”
凌無實:“只有總教練一個人衝出了重圍,還要躲避追殺,一路喬裝打扮強壓傷勢趕到這裡,確實已經是油盡燈枯,我驗看過屍身沒有破綻,但他是在與安佐傑密談時突然離去的,我總覺的……”
凌無虛:“憑空猜疑的話,事情當然有種種可能,但是沒有證據啊!況且安佐傑對我們並無異狀,仍然讓你我輪流駐守入口與祖師殿,一切尊從總教練的遺命安排。”
凌無實:“想印證安佐傑是真心還是假意,如今只能靜觀其變了,只有一個辦法,等閣主來。假如安佐傑真的心悅誠服奉閣主為無衝派掌門,並按閣主的號令行事,形勢已成自然也無話可說了。將來執掌無衝傳承的還是閣主,至於組織的事,總教練早就說過,二老闆若不在,組織也就隨他去吧。”
凌無虛:“那我們還得守好這個入口,一定要首先見到閣主,將這裡發生的事情提前告訴她,讓她心中有數好做防範。”
這兩人就在祠堂中一直坐到第二天早上,當遠處的霞光照入山谷,那兩株幾人合抱的古樹枝葉投影在他們的身上,凌無實站起身來要返回祖師殿了,恰在此時神識突然感覺到那座山屏凝鍊的靈樞之氣有微弱的擾動。他立刻身形一頓衝凌無虛使了個眼色——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