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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是人工修建的一道牌樓,象徵著山中門戶,牌樓後就是這個山腹巖洞最寬敞的地方,也就是祖師殿。
祖師殿正中有一七尺高青玉壇,臺上端坐著無衝派祖師顯化真人的真身遺蛻彩塑造像。雖是千年遺蛻,但這位真人眼簾微閉似神氣開闔,身如靈樞宛然運轉山外綿綿天地氣息。
桀驁不馴的唐半修走到這裡也不禁肅然起敬,未至牌樓就已經端正身形整理僧袍,準備入殿中跪拜了。
就在這時有一行人從青玉壇左右兩側快步走了出來,以安佐傑為首迎到牌樓前,做了一個讓唐半修目瞪口呆的動作。
只見他們很整齊的撲通跪倒在唐半修面前,一律頭披白麻帽、袖戴黑紗,臉上滿是哀慼之色。安佐傑跪在牌樓下淚流滿面道:“總教練,您終於回來了,是我無衝派不幸中的萬幸啊!我這幾日在後山設靈堂祭奠二老闆與殉難的同門,也一直在向祖師祈福,希望您能平安歸來。璇璣峰一戰,安佐傑奉命離去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在此向您請罪了!”
雖然已聽說安佐傑在山中設靈堂祭奠二老闆,但親眼見到他如此舉止,唐半修還是大吃一驚。安佐傑這個洋鬼子啥時候學會玩這套了,披麻帶孝,還列隊跪迎請罪?
唐半修真想揮手格殺安佐傑,可此時他感到一陣虛弱無力,神念大損連全身內勁都很難凝聚,能強壓傷勢堅持著來到這裡已經是個奇蹟。此刻他只能裝作若無其事,連心中的那一分殺意都小心的收斂起不能讓安佐傑查覺,同時也覺得眼前發黑腿有些發軟。
凌無虛與凌無實已經是跟隨唐半修多年的心腹下手,兩人也是高手啊,雖不敢用神識放肆窺探,但也感覺到唐半修的周身神氣有些不對勁,完全不似總教練平日那桀驁不馴的陰森鋒芒,收斂的似有似無。
他倆剛覺得有一絲詫異,唐半修已經借勢跪倒在地,掩飾的非常巧妙。
安佐傑等人列隊跪在牌樓下,而在他們身後,唐半修迎面正對的位置,就是顯化祖師的真身祭壇,唐半修站著也不合適。他本來就打算跪拜的,於是就像沒有聽見安佐傑的話,端端正正地朝著祖師法座跪拜,凌無實與凌無虛也一左一右趕緊在他身後跪下。
恭恭敬敬跪拜祖師已畢,唐半修這才站起身來道:“二老闆此生之大願,我們都是清楚的,不幸殞命確實令人感傷,但與劉黎同去求仁得仁,想來也心中無遺了。我無衝派一直隱秘傳承,今日元氣大傷,幸得諸位安然無恙,將來都是重整組織的棟樑啊。”
他說話時沒有看安佐傑一眼,神色冷峻,眼中卻充滿哀傷。安佐傑就勢站了起來道:“總教練,我奉二老闆之命提前離開璇璣峰來此駐守秘密內堂,就是為了給無衝派留下傳承血脈。如今二老闆已不在,諸事還需要您來住持大局啊,我等何去何從,當以總教練馬首是瞻。”
聽他的意思,是要集合無衝派的殘餘分子奉唐半修為掌門,時間地點倒也正好合適,就在這秘密內堂的祖師殿中舉行正式儀式就可以了,而如今確實也只有唐半修的身份最合適。
唐半修一擺手,仍朝跪在地上的眾人道:“你們也起來吧!”這才對安佐傑說:“眾同門在璇璣峰殊死一戰,我也是僥倖逃生,你卻安然無恙而去,實在令人意外啊。你有二老闆的秘令,能保全這些門中精銳,是大功一件,而對你、對無衝派,我也有秘令在身。”
安佐傑的神色有些驚疑不定,語氣異常恭謹小心:“哦,總教練有何指示?”
唐半修冷冷道:“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這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去後院靈堂祭二老闆,我遠道而來還需要休息一夜,才能夠恢復形神。”他在安佐傑面前仍然將架子端的十足,完全就是平日的風格,絲毫沒有因為神功廢盡而露怯,不明底細誰也不敢小看他。
此山腹中另有洞天,穿過祖師殿,後面是一條隱蔽的彎曲甬道,前走不遠黑暗中卻豁然開朗,竟然走進了山中的一個“庭院”,四面高崖樹木森森,環繞著一片有足球場大小的谷底,谷中花草蔥蘢,崖上山泉還匯流成一眼碧水清潭,此處就是他們所說的後院。
在碧水清潭旁邊依山崖還建有幾間房舍,唐朝尚的靈堂就設在這裡,這天拜祭完唐朝尚,唐半修又擇一靜窒休息一夜。第二天才把安佐傑叫到秘室中,兩人之間有一番“推心置腹”的長談。
談話的氣氛顯得很坦誠,而且是越聊越坦誠。在唐朝尚搏命一擊之後,已經露出窮途末路衰亡之兆的朝和集團,如今這兩位碩果僅存的高層人士,也不得不精誠團結了,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