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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坐中睜眼,先見未著寸縷的吳玉翀,如同幻化而出,收攝心神再抬眼,卻又有歡喜佛印入元神。遊方發出了一聲近乎掙扎的嘆息,眼前所見的歡喜佛又成了吳玉翀妖嬈妍魅的面孔,因為她已經走近了他,身姿在空氣中輕搖慢扭,神情似痛苦又似迷醉,還帶著一絲決然。
在綿山中一路游來,遊方終於想起他是她的俘虜,既無法殺了她又無法逃避。
……
第二天霞光透過藤蔓照進石室時,吳玉翀先開口說話了:“哥哥,今天終於到了,你為何不問我,將你帶到無衝派的真源洞天中,會怎樣對你?”說話時她已經衣衫齊整,坐在石桌旁,手裡拿著象徵地氣宗師的量天尺。
真源洞天,就是無衝派秘密內堂的名字,古時典籍中曾如此稱呼那處世外所在。
“那好,我現在問你,閣主將梅某人劫持到綿山,究竟打算如何處置?”
“遊方哥哥,你怎麼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因為談到這裡,我不得不是梅蘭德,量天尺已在你手中,有什麼話就說吧。”
“可是我分不清,你究竟是遊方哥哥還是梅蘭德,真的分不清!”
“你分不清?你是這世上最精通幻法的人,怎會分不清?”
吳玉翀低頭看著量天尺,嘆息聲就像從幽谷中傳來:“那好罷,尊師命,我要讓梅蘭德從江湖上消失,交出地師秘傳心盤,廢了你的秘法修為,你還去做你的遊方罷。”
遊方的聲音帶著嘲諷:“廢了秘法修為,我還是我嗎?你自己也可以想想這個問題,假如你是我又會怎樣?”
吳玉翀竟有些不敢看他:“我只廢你秘法,不廢你武功也不傷你神智,我所認識的遊方哥哥就算不是梅蘭德,也可以生活的很好,甚至更加快樂逍遙。”
“這話說的真是我嗎?其實你想說的是——假如自己不是閣主……”遊方說的這裡頓了頓,看著她搖了搖頭道:“我神念未復,如何運轉地師心盤?你應該清楚那不是法訣,而是一種儀式。”
吳玉翀:“真的以為我不清楚嗎,你的神念至少已經恢復五成了。我之所以沒有一見面就廢了你的秘法,就是想等你恢復,好舉行地氣宗師傳承儀式。但沒想到你恢復的速度會這麼快,以你的功夫,我就快制不住了,只有把你帶回真源洞天幽禁。……遊方哥哥,其實我真希望你恢復的能慢一些,我也就可以陪你在綿山多遊幾日。”
遊方從石床上下來,站直身體道:“今天已經到了,那就走罷,不過請你先等我一會兒。”
吳玉翀:“遊方哥哥要做什麼?”
遊方淡淡道:“既然你已是閣主,要帶我去真源洞天,那我要沐浴。”說著話他已經走進了“後院”,這回輪到他要洗澡,讓吳玉翀在外面等著。
……
無衝派的秘密內堂終於到了,進門之前山川如幻四面有絃音迴響,無人在門前攔路,這隱秘的真源洞天此刻沒有守衛。吳玉翀提前有吩咐,她自會帶梅蘭德來,屆時聞音便知,讓大家都在祖師殿中候著,不必迎出來。
山崖上有兩株數人合抱、枝葉交纏的參天大樹,樹後山壁內凹處很像抱腹巖的形狀,只是比抱腹巖要小的多,被鑿建成一間神祠,卻分不清是道觀還是佛堂。因為左邊立著一座道家神仙造像,右邊是一尊菩薩,看著很奇怪。但若清楚顯化真人的生平經歷,倒也不算太意外。
“自從顯化祖師鑿建此洞天后,就立了這兩尊塑像,菩薩看著很像觀音,這道士又是誰呢,難道是傳說中的呂洞賓嗎?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要立在此地,歷代典籍中都沒有提過,遊方哥哥認識嗎?”吳玉翀並沒有著急進去,站在山屏前問道。
遊方已經不由自主的站定,目光凝視著佛像幾乎入神了,聽見她的話這才回過神來,將視線從菩薩身上移開又落到吳玉翀的臉上,輕嘆了一句:“多美的菩薩!”
“遊方哥哥認識?”
遊方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答道:“不,我不認識!”
祠堂的右邊是一尊女身菩薩像,以遊方的靈覺竟察覺不出是哪個年代的東西,因為她的靈性所包含的已不僅僅是歷史存留的氣息,但以江湖冊門的眼力斷代,應是北宋之物。
這尊菩薩的服飾雕刻的極為精美,貼身流暢充滿動感卻薄如蟬翼,襯托出窈窕的女體,莊嚴中不失婀娜。她不像唐代造像那麼豐滿雍容,而自北宋之後,菩薩的衣飾就越來越厚,又不可能如此輕薄。
她的五官很美,堪比世上最豔媚的女子,但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