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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靜安詳不帶一絲媚態,面對她,她好似就看著你又似不知看向何方。她的頭髮彩繪成黛青的顏色,娥眉臻首斜插長簪。這菩薩竟梳的是侍女髻,而簪法赫然是飛雲簪,卻是斜簪。
她身著絳紅色的長裙,開襟至腰束以翠色絲絛,胸前飾以明黃色的瓔珞,赤足裸臂單手微伸在空中結印,手印酷似女子的蘭花指。
吳玉翀也喃喃的說了一句:“是的,太美了!美的就像真的又不似真的。”
遊方本想說“這菩薩長的像你”,但又把話嚥了回去。
吳玉翀又看向右邊的道士造像,小聲說了一句:“遊方哥哥,我突然發現那個神仙很像你。”
像嗎?此道人造像丰神俊逸,但五官與遊方並不像,可是此刻,那神采氣質竟極為相似,簡直就是一模一樣不分彼此。此造像的靈性竟神妙如斯,當立身為靈樞以元神觀之,竟能移轉靈樞相融,不愧是精通幻法大陣的風門高人所鑿煉之物,而此人至少應有神念合形之境。
遊方看著這兩尊造像,默然片刻,長出一口氣道:“玉翀閣主,我們進去吧。”
繞過山屏,山屏後也有一尊造像面對著通往山中的甬道,面貌猙獰既似忿怖明王又似凶神惡煞,注視著兩人的背影走入山腹中。遊方背手而行,竟走在吳玉翀的前面。
前走不遠,幽暗的甬道重現光明,來到一座天然形成的巖洞大廳,迎面有四柱牌樓,當中的兩根柱子正面鏤刻著字跡,以硃砂調和金粉敷之,反射著淡淡的毫光,寫的是一幅楹聯——
〖石可點金苦奈人心未化
劍能割愛只為世情已薄〗
安佐傑、凌無虛、凌無實率領無衝派殘餘的眾弟子在祖師像前列隊恭迎,皆長揖及地行禮。他們當然迎的是掌門,場面卻多少有點尷尬,因為遊方昂身背手走在了吳玉翀的前面,等於是他受了眾人的禮拜。
但他卻面色坦然,不僅一點還禮的意思都沒有,甚至面帶冷笑,以當代地氣宗師的身份,面對這些人,他本就應該走在無衝派掌門前面,無衝派眾弟子也應當首先向他行禮。
一旁安佐傑笑了,以略帶戲謔的語氣道:“蘭德先生,無衝派長老安佐傑給您見禮了!你終於來了,沒想到也有今天吧,我等已恭候多時!”
而遊方就像沒聽見他的話,也像根本沒看到這些人似的,徑自穿過牌樓,向著法壇上的顯化祖師真身遺蛻,恭恭敬敬的叩首跪拜。
第三百四十七章 垂憐清淚鎖真源
顯化祖師當年坐化山中、破碎虛實而去,卻留真身遺蛻在此,千年之後仍栩栩如生。後世弟子包塑真身為像,原地供奉於七尺青玉高臺上,迎門設牌樓香案,這裡就成了無衝派的祖師殿。
遊方跪拜時,莫名感覺到顯化真人的目光彷彿穿越千年,仍默默的在注視著他、就似天地山川含情有目的注視。
安佐傑的臉色有些發沉,而兩邊的人誰都沒有再說話。他們身為無衝派弟子,當代地氣宗師進殿叩拜本門祖師,既不便攔著也不好再說什麼怪話。很多人甚至在發怔,目光中有掩飾不住的驚訝——遊方孤單的身影跪下,給人的感覺卻似群山的朝賀,這無聲無息的叩拜無形中竟令人震撼。
吳玉翀眼中也有一絲震撼之色,走上前去,在遊方右側落後半步朝著祖師叩拜,安佐傑見此情景微微皺了皺眉,也不好再站著了,只得也落後半步跪在遊方左側。眾弟子一起向顯化真人行叩拜大禮,看情景就像遊方領大家共拜祖師,至於這不同的叩拜是崇敬還是謝罪,卻不知究竟有誰能分辨清楚。
拜過顯化真人之後,遊方被“請”進了真源洞天,青玉高臺後又有一條彎彎曲曲的甬道,初時極狹窄,僅容一人在黑暗中探行,十幾米後慚漸寬敞,前方能望見亮光,出口處有三丈寬窄。
迎面灑照的天光下有一塊白色巨石,上書“真源洞天”四字,巨石一側還纏繞著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紫藤。
繞過巨石眼前豁然開朗,只見四面絕壁峻峭嶙峋,生長著青翠的野樹藤蘿,巖縫中還有清泉瀉下,圍繞著一片約足球場大小的清幽谷地。
谷中有石如山,有水成潭,有竹掩映,還有兩排房舍依山臨潭而建。
這裡酷似《桃花源記》中描述的世外桃源啊,但它卻需要登臨深山絕壁才能進入,門前有奇異的山屏遮掩,哪怕是高人的神念也難以察知。此真源洞天,也恰好是這座山的風水地眼所在。
想當年遊方的師祖的師祖的師祖,一代地氣宗師徐弘祖曾經在筆記上寫道:“總論風門各派傳承道場之妙,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