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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在六年前了。“山神爺”出現之前,山林裡就有異常氣氛。那東西身影一現,百獸都要避開。有一次,老關碰見它遠遠地下山來,不巧槍沒帶在身上,只好倒頭便拜,口中喃喃有詞:“山神爺保佑!”接著,就是叩頭如搗蒜。

豹子爺見到這不抵抗主義,不大理解,困惑了一會兒,就返身走了。

山神爺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但熊瞎子是年年光顧的。一立秋,半夜裡就來偷老關頭種的玉米吃。連吃帶糟蹋,損失一大片。遇到這情況,就得嚇唬,放一槍,怪叫幾聲。熊瞎子覺得情況不明,就會自己走開。熊一般不會吃人,但發情期的母熊不好說。山民有偶然與熊遭遇的,被熊媽媽一巴掌抓過去,往屁股底下一塞,當做了沙發用。坐完以後,也不吃,起身就走。其實,她是早把屁股底下的人給忘了。即便這樣,人也活不了,因為五、六百斤的重量壓下去,“沙發”一般都被壓漏氣兒了。

老關頭講這些,我們感到很刺激。勞動越來越不像是勞動了,倒像一場探險。

一夜無話,只是蛋白質不好消化,被窩裡炮聲連連,似當年激戰大沽口。

第二天,炮聲平息,我們的救星也到了。劉隊長畢竟沒忘了我們這支探險隊,派“打頭的”(生產組長)帶糧草上了山。一共來了兩輛馬車、四個人。見到山下來人,我們如同見到了八路軍,都喜極而泣。

小米有了,土豆有了,鹹菜疙瘩也有了。生產組長龐德海還給我們帶來了家信。那時候平信走得慢,一來一回正好一個月。拆開老爸寫來的信,又是老一套諄諄教導,陳腐不堪,他怎能理解我們革命年代的新人類?倒是有兩句話比較有份量,到現在我還記得。

他說:“看到你抽菸,我當晚回去很不安。跟你媽一說,你媽哭了。抽菸不是罪惡,但卻是意志薄弱的表現。你下鄉,環境不同了,生活恐怕要很嚴峻,意志薄弱者,難免被淘汰。人一生要走幾十年,拼到最後,就是拼意志。你把《論持久戰》好好看一看,不要以為自己還是學生,人家是要把你當作一個兵的。人生戰場上,求死容易,求生,難啊!”

老人家苦口婆心,我沒大在乎,繼續抽菸。到今日,意志也隨年齡增長越來越薄弱了。不要說建功立業,連活都活得沒啥意思。我想,有的人,從小喝的是大頭奶粉,先天不足,人生這一仗註定了就打不贏。折騰半輩子,也是給人家墊背。早知今日,我當初什麼也不幹,到今天也是一樣。

龐德海四人用秫秸打地鋪將就了一宿,第二天拉走了三分之一的柈子。我們又繼續熬了五天。

糧草足,心情就好,沒事兒就逗大老張講“蓬嚓嚓”的故事。60年代初的生活令我們神往,那些年我們還小,沒成人,好多樂趣沒趕上。只記得小學老師人人都唱“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他們當我們面兒,要我們做“合格接班人”,在我們看不到的時候,沒準兒也要“蹭肚皮”。現在的少壯派學者,把文革前和文革兩個時期給一勺燴了,說反正都是不自由。自由不自由的,我不會太在乎,關鍵是安穩。那些年代初,就安穩,我們上學哪有家長接送的?沒匪、沒娼、沒人販子,連汽車都沒多少,我們怕什麼?

因此我們下鄉後就不滿,不能學習了,還要服苦役,安穩的日子,從此沒了。聽大老張講過去,就像現在的小女人願意聽人家講上海灘,都是自慰而已。

10

我一般不崇拜學者,尤其不尿那些少壯派。但對有一位是例外,他不是我們同胞,他是美國人,叫亨廷頓。他說,美國和第三世界老掐架,那是由於“文明的衝突”。這個理論,我服。我們當年從長春到東甸子,就相當於從華盛頓到了巴格達,必然也要有“文明的衝突”。

那時候我們去,說是接受“再教育”,心裡可不大服。老師、校長都沒能教育我們,山溝裡的農民有什麼資格?我們,就是時尚的代表。單說這拉鎖大翻領,天藍運動褲,農民見都沒見過。

那些農民,不大自覺,還真以為會種地就有了天下第一的學問,要充充老師。尤其那些30來歲的少壯,滿口土掉渣的地方口音,把“敦化”說成“敦滑”,把“貧下中農”說成“貧下中能”,把“春耕”說成“春驚”,把“大寨”說成“大再”。我們說標準音,他們還要嘲笑。這普通話是國家推行的,難道還想顛覆?這暫且不說了,文明的衝突,大不了各說各的。最讓我們幾個男生不能容忍的,是少壯們三十郎當歲,拉家帶口,兒女好幾個,還個個色迷迷的。專跟我們戶女生套近乎。一開會,就往女生跟前湊,沒話找話,說說“敦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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