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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莉倖存,自此在家與兄弟勃蘭威爾一起自學。這個家庭一向離群索居,四個兄弟姐妹便常以讀書、寫作詩歌,及杜撰傳奇故事來打發寂寞的時光。夏洛蒂和勃蘭威爾以想象的安格里阿王朝為中心來寫小說,而艾米莉和小妹安則創造了一個她們稱為岡多爾的太平洋島嶼來杜撰故事。
她們的家雖然臨近豪渥斯工業區,然而這所住宅恰好位於城鎮與荒野之間。艾米莉經常和她的姐妹們到西邊的曠野地裡散步。因此一方面勃朗特姐妹看到了城鎮中正在發展的資本主義社會,另一方面也受到了曠野氣氛的感染。特別是艾米莉,她表面沉默寡言,內心卻熱情奔放,雖不懂政治,卻十分關心政治。三姐妹常常看自由黨或保守黨的期刊,喜歡議論政治,這當然是受了她們父親的影響。佩特里克·勃朗特是個比較激進的保守黨人,早年反對過路德運動③,後來也幫助豪渥斯工人,支援他們的罷工。艾米莉和她的姐妹繼承了他的正義感,同情手工業工人的反抗和鬥爭。這就為《呼嘯山莊》的誕生創造了條件。
這個家庭收入很少,經濟相當拮据。三姐妹不得不經常出外謀生,以教書或做家庭教師來貼補家用,幾年來歷受艱辛挫折。夏洛蒂曾打算她們自己開設一所學校,她和艾米莉因此到布魯塞爾學習了一年,隨後因夏洛蒂失戀而離開。一八四六年她們自己籌款以假名出版了一本詩集④,卻只賣掉兩本。一八四七年,她們三姐妹的三本小說⑤終於出版,然而只有《簡愛》獲得成功,得到了重視。《呼嘯山莊》的出版並不為當時讀者所理解,甚至她自己的姐姐夏洛蒂也無法理解艾米莉的思想。
一八四八年,她們唯一的兄弟勃蘭威爾由於長期酗酒、吸毒,也傳染了肺病,於九月死去,雖然這位家庭中的暴君之死對於這三姐妹也是一種解脫,然而,正如在夏洛蒂姐妹的書簡集中所說的:“過失與罪惡都已遺忘,剩下來的是憐憫和悲傷盤踞了心頭與記憶……”對勃蘭威爾的悼念縮短了艾米莉走向墳墓的路途,同年十二月艾米莉終於棄世。她們的小妹妹安也於第二年五月相繼死去,這時這個家庭最後的成員只有夏洛蒂和她的老父了。
這一位後來才馳名世界文壇的極有才華的年輕女作家,當時就這樣抱憾地離開了只能使她嚐到冷漠無情的人世間,默默地和她家中僅餘的三位親人告別了!她曾在少女時期的一首詩中這樣寫道:“我是唯一的人,命中註定無人過問,也無人流淚哀悼;自從我生下來,從未引起過一線憂慮,一個快樂的微笑。在秘密的歡樂,秘密的眼淚中,這個變化多端的生活就這樣滑過,十八年後仍然無依無靠,一如在我誕生那天同樣的寂寞。……”
她在同一首詩中最後慨嘆道:“起初青春的希望被融化,然後幻想的虹彩迅速退開;於是經驗告訴我,說真理決不會在人類的心胸中成長起來。……”
1837年5月17日
但是她很想振作起來,有所作為,卻已掙扎不起,這種痛苦的思想鬥爭和瀕於絕望的情緒,在她同一時期的詩句中也可以找到:“然而如今當我希望過歌唱,我的手指卻撥動了一根無音的弦;而歌詞的疊句仍舊是‘不要再奮鬥了,’一切全是枉然。”
1837年8月
在英國十九世紀現實主義女作家蓋斯凱爾夫人(1810—1865)的著名傳記《夏洛蒂·勃朗特傳》(“LifeofCharlotteBronteD”)⑥裡,有一段關於艾米莉·勃朗特彌留之際的描寫:“十二月的一個星期二的早晨,她起來了,和往常一樣地穿戴梳洗,時不時地停頓一下,但還是自己動手做自己的事,甚至還竭力拿起針線活來。僕人們旁觀著,懂得那種窒人的急促的呼吸和眼神呆鈍當然是預示著什麼,然而她還繼續做她的事,夏洛蒂和安,雖然滿懷難言的恐懼,卻還抱有一線極微弱的希望。……時至中午,艾米莉的情況更糟了:她只能喘著說:”如果你請大夫來,我現在要見他。‘這時已經太遲了。兩點鐘左右她死去了。“
在夏洛蒂的書簡⑦中記下了不少在艾米莉去世後她的哀傷與感觸的文字,這裡就不一一贅述了。
艾米莉·勃朗特的一生就介紹到這裡。英國著名詩人及批評家馬修·阿諾德⑧(MatthewAmold,1822—1888),曾寫過一首詩叫做《豪渥斯墓園》,其中憑弔艾米莉·勃朗特的詩句說,她的心靈中的非凡的熱情,強烈的情感、憂傷、大膽是自從拜倫死後無人可與之比擬的。
可以說,她這部唯一留下的小說之所以震撼了人們心靈也就為此。
關於《呼嘯山莊》這部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