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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文壇上多年來每談及十九世紀西歐文學,必會涉及《呼嘯山莊》的探討。有不少著名評論家及小說家都曾有專文論述。如:英國著名女作家弗吉尼亞·伍爾夫(ViginiaWoolf,1882—1941)⑨在一九一六年就寫過《〈簡愛〉與〈呼嘯山莊〉》一文。她將這兩本書作了一個比較。她寫道:“當夏洛蒂寫作時,她以雄辯、光采和熱情說‘我愛’,‘我恨’,‘我受苦’。她的經驗,雖然比較強烈,卻是和我們自己的經驗都在同一水平上。但是在《呼嘯山莊》中沒有‘我’,沒有家庭女教師,沒有東家。有愛,卻不是男女之愛。艾米莉被某些比較普遍的觀念所激勵,促使她創作的衝動並不是她自己的受苦或她自身受損害。她朝著一個四分五裂的世界望去,而感到她本身有力量在一本書中把它拼湊起來。那種雄心壯志可以在全部小說中感覺得到——一種部分雖受到挫折,但卻具有宏偉信念的掙扎,透過她的人物的口中說出的不僅僅是‘我愛’或‘我恨’,卻是‘我們,全人類’和‘你們,永存的勢力……’這句話沒有說完。”
英國進步評論家阿諾·凱特爾(ArnoldKettle)⑩在《英國小說引論》一書中第三部分論及十九世紀的小說時,也有專文為《呼嘯山莊》作了較長的評論,他總結說:“《呼嘯山莊》以藝術的想象形式表達了十九世紀資本主義社會中的人的精神上的壓迫、緊張與矛盾衝突。這是一部毫無理想主義、毫無虛假的安慰,也沒有任何暗示說操縱他們的命運的力量非人類本身的鬥爭和行動所能及。對自然,荒野與暴風雨,星辰與季節的有力召喚是啟示生活本身真正的運動的一個重要部分。《呼嘯山莊》中的男男女女不是大自然的囚徒,他們生活在這個世界裡,而且努力去改變它,有時順利,卻總是痛苦的,幾乎不斷遇到困難,不斷犯錯誤。”
而英國當代著名小說家及創作家毛姆(William Somer Eset Maugham,1874—1985)⑾,在一九四八年應美國“大西洋”雜誌請求向讀者介紹世界文學十部最佳小說時,他選了英國小說四部,其中之一便是《呼嘯山莊》,他在長文中最後寫道:“我不知道還有哪一部小說其中愛情的痛苦、迷戀、殘酷、執著,曾經如此令人吃驚地描述出來。《呼嘯山莊》使我想起埃爾·格里科⑿的那些偉大的繪畫中的一幅,在那幅畫上是一片烏雲下的昏暗的荒瘠土地的景色,雷聲隆隆拖長了的憔悴的人影東歪西倒,被一種不是屬於塵世間的情緒弄得恍恍惚惚,他們屏息著。鉛色的天空掠過一道閃電,給這一情景加上最後一筆,增添了神秘的恐怖之感。”
總之,《呼嘯山莊》是一部偉大的作品,也有譽之為“最奇特的小說”的。但是正如阿諾德·凱特爾所說:“希刺克厲夫的反抗是一種特殊的反抗,是那些在肉體上和精神上被這同一社會(指維多利亞時期的社會)的條件與社會關係貶低了的工人的反抗。希刺克厲夫後來的確不再是個被剝削者,然而也的確正因為他採用了統治階級的標準(以一種甚至使統治階級本身也害怕的殘酷無情的手段),在他早期的反抗中和在他對凱瑟琳的愛情中所暗含的人性價值也就消失了。在凱瑟琳與希刺克厲夫的關係中所包含的一切,在人類的需求和希望中所代表的一切,只有透過被壓迫的積極反抗才能實現。”希刺克厲夫與凱瑟琳的社會悲劇就在於凱瑟琳意識到他們的社會地位懸殊,卻幻想借她所羨慕的林惇家的富有來“幫助希刺克厲夫高升”,使她哥哥“無權過問”。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從後來希刺克厲夫再度出現時,林惇建議讓他坐在廚房而不必請到客廳裡坐,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就鑄成了大錯,她陷入自己親手編織的羅網。而在她已經答應嫁給林惇後分明還說:“在這個世界上,我的最大的悲痛就是希刺克厲夫的悲痛,而且我從一開始就注意並且感受到了,在我的生活中,他是我思想的中心。如果別的一切都毀滅了,而他還留下來,我就能繼續活下去,如果別的一切都留下來,而他給消滅了,這個世界對於我將成為一個極陌生的地方。我就不像是它的一部分。我對林惇的愛像是樹林中的葉子:我完全曉得,在冬天改變樹木的時候,時光便會改變葉子。我對希刺克厲夫的愛恰似下面的恆久不變的岩石,雖然看起來它給你的愉快並不多,可是這點愉快卻是必需的。耐莉,我就是希刺克厲夫!他永遠永遠地在我心裡……”而這樣她竟背叛了她最愛的人,也就是背叛了自己,那麼她就只能在自己編織的羅網中掙扎著死去,在死去以前,希刺克厲夫悲憤地責備她:“你為什麼欺騙你自己的心呢……你害死了你自己。……悲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