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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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盡是些落難的“公子小姐”,大家普遍的心情是壓抑和不滿的,從一開始就沒有接受再教育的心,反正也沒別的出路,只能插隊,就來了。第一年年底我們村知青中就有人走了,是去當兵,這是當時家裡問題解決了的幹部子弟通常的出路。這麼一來,大家明白早晚有一天都能走,在農村插隊無非是權宜之計。冬天地凍得硬梆梆,營生很少,很多人就回北京,一住幾個月,春耕了再回來,像候鳥一樣。 txt小說上傳分享
無形的牆(2)
上河西女生在宿舍前合影。前排右一為玉諾兒,她是大隊派來幫助知青做飯的“女兒”。後排右二為作者葉維麗。村裡幹部不“左”,從來不找我們的麻煩,和我們的私人關係也不錯。我內心很希望我們村的知青是一夥做事的人,能夠參與村裡的事務,為老鄉們做點兒事。我在黑龍江插隊的同學和老鄉相處得那麼融洽,參與屯子裡的公共事務,她們成了我心目中的榜樣。在我們縣別的一些村子裡,知青有的當了隊幹部,有的當了會計、教師和赤腳醫生。有個村的知青在村裡幾乎“奪了權”,大隊小隊的幹部都有他們,在老鄉中威信很高。而在我們村,除了個別男生,我們大多數人都沒有融進村裡的生活,也無意進去。有一度我認真地想要轉到“幹事兒”的村子去,但最終也沒走。一想起在黑龍江的同學,我就慚愧不已。我恨自己無力衝破那堵無形的牆,有時恨得渾身燥熱,但就是衝不破。
有個例子可以說明“牆”的存在。有一次兩個知青要結婚,他們年齡都比較大了,在北京就是朋友關係。聽說他們兩人要在村裡結婚,老鄉們都很興奮,覺得可以熱鬧紅火一下了。結果沒一個老鄉被邀請,連村幹部都沒請,完全把門關上了,知青們自己開了一個party(聚會)。我想老鄉們一定很失望,他們還準備“聽房”呢。那兩個知青結婚的時候我們已經到村裡一年多了,認識很多人了,也不知道是誰決定不請老鄉的。
馬:有人提出異議嗎?
葉:沒有,我心裡很不舒服,可什麼話也沒說。我們這些人裡還有人號稱要“解放全人類”呢。“解放全人類”是四中老紅衛兵組織,男生中有幾個人曾經和這個組織有關係。他們在自己的鋤頭上刻著“解放全人類”,每天上工扛著這麼個鋤頭,我覺得特可笑。
到村裡後不久,知青就分為兩派。這種派系之爭特別無聊,而有人卻把它叫做“兩條路線鬥爭”。兩派知青的家庭背景相同,兩派之間沒有任何有意義的分歧。我想是有個別男生權力意識特別強,習慣了“文革”中的派性鬥爭,就把它帶到農村來了。兩派都以男生為主,女生依附男生,我哪派都沒參加。在很長一段時間,我“外人”的感覺非常強,既不是老鄉中的一員,也不滿意某些知青的拉幫結派,成了“兩個世界”之外的人,一個人很孤單。
每派在一起最常做的事是“打平夥”,把從北京帶來的掛麵香腸之類湊在一起,再從老鄉家買些豆腐、雞蛋,做一頓好吃的解饞。我們平時的伙食乾的是玉茭窩窩,稀的是玉茭糊糊或小米粥,粥裡有時放山藥蛋。雁北地區蔬菜種得少,老鄉很少吃鮮菜,一年到頭吃用洋白菜絲和胡蘿蔔絲醃的酸菜,叫“爛醃菜”,我們也跟著那麼吃。剛吃的時候很不習慣,總覺得有一股酸臭味。剛去的那年吃不飽,有的男生吃完了自己的一份就在伙房門口等著,向女生要吃不了剩下的。後來能吃飽了,但是沒有油水。第一次在村裡過年,伙房吃羊肉餃子,有的人先吃一輪,然後到外面去走路“幫助消化”,回去再吃第二輪、第三輪,沒人把腸胃撐破了真是萬幸。不知為什麼,小米“養”女生,第二年以後女生都紅潤了一些,男生還是又黑又瘦。但就是這樣,我眼看著我弟弟的身體一點一點往上躥,撐破了一雙又一雙從家裡帶來的襪子,補他的破襪子是我的事。
每天吃飯的時候,大家端著玉茭糊糊碗就開始“精神會餐”,聊吃過的美味,還互相打賭一次能吃多少雞蛋什麼的,我記得一個男生說他能吃20個。我當時最想吃的是北京的芝麻燒餅夾油條。其實在家時早飯也不吃這個,可能這種最普通的北京早點代表著一種已經失去了的日常生活吧。插隊讓我們知道了最基本的物質生活的重要性,是真正的“唯物主義”教育,比任何說教都有力。咱們這代人在“文革”初期口出狂言,頤指氣使,不知天高地厚。農村的生活,不管是在雲南還是山西,讓咱們實實在在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