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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級的課,孫主任將一三年級的課一擔挑了。我和鄧有米抽出來,專門突擊一下相應的工作。”
張英才打斷餘校長的話:“我不懂。十天時間怎麼能掃除文盲呢?”
餘校長頭一回用不客氣的語氣說:“不懂的事多得很,以後可以慢慢學,現在沒空解釋,這事關係到學校的前途,一點也放鬆不得。”
餘校長還宣佈了幾條紀律:一切為了界嶺的教育事業,一切為了界嶺的孩子,一切為了界嶺小學的前途。張英才聽不懂這叫什麼紀律,他想說這倒像是誓詞。餘校長一認真,就顯示出領導者的風範,讓張英才心生畏懼,不敢亂插嘴。
餘校長話不多,說完後就叫大家補充。鄧有米提出,要村裡派主要幹部參加準備工作。
孫四海說:“來個人又不能幫忙做作業、改作業,不如乘機叫村裡將拖欠的工資補給我們。”
鄧有米連聲叫好。
餘校長苦笑一下:“也只好出此下策了。不過各位也得出點血,藉此機會請村長餘實和老會計來學校吃餐飯。每人十塊錢,怎麼樣?”
鄧有米說:“可以是可以。在誰家做呢?”
餘校長看了大家一眼,才說:“就在我家吧,明老師做不了飯,另外請個會做飯的女人來幫幫。”
孫四海低聲說:“我沒意見,還可以讓村幹部感受一下學校裡艱難的氣氛。”
至於請人,商量半天只有王小蘭合適,她做的飯菜又省料又清爽。
這一切都定下來,天就黑了。
吃過飯後,張英才就趴在煤油燈下冥思苦想,如何才能使姚燕的那句話錦上添花。他將那本小說從頭到尾翻了一遍,其中每一句有關愛情的話,都細細品過,既沒有可供參考的現成內容,也沒有找到任何靈感。枯坐到半夜,餘校長又在窗外察看,見他沒睡,就打個招呼走了回去。張英才靈機一動,冒出一句話來:敲門太費時。我要直接翻進你的窗戶。寫了這句話後,他很激動,也不怕外面的黑暗,跑去敲孫四海的門。剛敲一下。孫四海還沒醒,他就覺得沒意思,這樣的話怎麼和孫四海說呢,說了也不會有共同語言的。他悄悄地退回去,屋內孫四海醒了,問:“誰呀?”張英才學了一聲貓叫:“喵——”
村長餘實和老會計是星期二來學校的,加上王小蘭與學校本身的四個人,剛好一桌。王小蘭做的菜作料放得很重,大家都稱讚說有口勁,吃得過癮。吃飯之前,村長餘實先說了一個好訊息:儘管經濟困難,村裡還是決定將拖欠教師的工資發一部分。當然,他也希望全體老師能在這次掃盲工作中,為界嶺村的領導和群眾增光添彩。大家都為這話鼓掌,餘校長的妻子明愛芬,也在裡屋鼓了掌。
酒至半酣就開始逗鬧。老會計死死拉著王小蘭的手,非要王小蘭和他乾一杯。學校的人都替她說情,說她真的不會喝酒。老會計不答應,不能喝的酒,自己可以代她喝,但是每喝一杯她必須親他一下。也不等王小蘭分辯,老會計抓過王小蘭的酒杯,一口喝乾,並將老臉往王小蘭嘴上湊。
孫四海的臉色頓時漲得像一大塊豬肝。
鄧有米見勢不妙,起身解手去了。
餘校長怕出事。一邊不停地用手扯孫四海的衣角,一邊用眼色示意張英才。張英才本與此事無關,又有萬站長做後臺,村幹部們一直對他很客氣。見老會計鬧得有些過分,張英才本來就想出面干涉,加上餘校長的暗示,他便挺身而出,插到兩人中間,一手分開王小蘭,一手將酒瓶倒過來,斟滿桌上的空酒杯:“我代小蘭姐和你連幹三杯。”也不管老會計同意不同意。一口氣將酒杯喝乾了三次。老會計是五十幾歲的人了,見張英才血氣方剛的樣子,只有甘拜下風。
孫四海的臉色也開始平和了。
張英才豈肯白喝三杯,拉扯之間老會計叫起了頭暈,說:“我服了你,但酒是不敢喝的,我從桌子底下爬過去行嗎?”
老會計以為,在界嶺的地盤上,自己說出這話就算給了對方老大的面子,沒人敢讓他真的那樣做,沒想到張英才要他當場兌現。
村長餘實見了道:“行了行了,就這樣,意思到了就行了。”
張英才心裡早就對村幹部有意見,自己來這兒教書都好長時間了,誰也不來看望。聽到村長餘實打官腔,他就來了氣。張英才也不說話,繞到老會計的背後,雙手抵住老會計的屁股直往桌子底下推。對面坐著的孫四海。將自己和凳子一起往後移了移,露出空當,好讓張英才將會計推過來。
惱羞成怒的老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