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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的決鬥。這才是人生的不幸。居正自言“自是羈紲愈堅,憂危愈重矣”;又言“付囑愈重,早夜兢兢,誠不知死所矣”。這些話都是事實。但是他現在竟沒有自全之策。‘鳳毛叢勁節,只上盡頭竿,“盡頭竿究竟不是一個安全的地位。
就在八年三月,居正得到一件大喜的事,他底第三子懋修中了殿試第一人。這一次主考是內閣申時行、侍郎餘有丁。在當時的情狀下,首輔底兒子當然會高中的,何況懋修在兄弟中,才具較高呢?主考閱卷,擬定懋修第三,進呈御覽。神宗看過以後,改為第一。這一科,居正長子敬修也成進士。居正六子:敬修、嗣修、懋修,至此都成進士,第四子簡修,加恩授南鎮撫司僉書管事。
八年閏四月兩廣總督劉堯誨奏報討平八寨。兩廣的吏治,向來是一個問題:吏治不清,地方不安,人民起義,和少數民族的暴動,成為相應而來的事實。八寨在廣西桂林、平樂兩府,本來是僮人群居的場所。隆慶年間,殷正茂進兵古田的時候,八寨先降,於是並龍哈、咘咳為十寨,立長官司。萬曆六年,曾經有一次動亂,兩廣總督凌雲翼隨即進兵。雲翼去職以後,堯誨繼任,八寨又來一次動亂。居正和堯誨討論過幾次:廣右議徵八寨,此或不容已者,已屬本兵從其請矣。(書牘十一《答兩廣劉凝齋》)
八寨之徵,在兩鎮似不容已,本兵已復從其請。(同卷《答兩廣劉凝齋論嚴取與》)
這都是萬曆七年的事。第二年八寨敉平,居正談到兩廣的情況。
八寨兵已奏捷,諒此時竣事矣。武弁遊民,私買賊級,乃廣中沈錮之病,今得力祛此弊,則功賞皆實。但先年有旨,凡大舉征剿,皆憲臣親臨紀功,今不知紀功是何司、道官。紀功得人,積弊乃可革也。黃總戎頗有志向,不安下流,但微負氣。將官負氣,正可駕馭而用之,固愈於頹靡、懦熟,剝削以事結納者也。俟到任信至,如尊諭戒諭之。(書牘十二《答劉凝齋》)
八年二月,河工勘報完成,潘季馴升工部尚書兼副都御史;這是一個崇銜,其實用不到管事。明朝有添注官,在實缺官以外,臨時添設,本來是一種酬勞的意義。但是季馴在河工已久,委實需要休息了,居正想起前任兩廣總督凌雲翼,現任南京兵部尚書,只是一個閒曹,決定派雲翼總督漕運,以為代潘的地步,同時再調潘代凌,成為潘、凌對調。他分別和兩人說起:兩承翰教,領悉。比者平成奏績,公之膚功,固不待言,然亦借督、漕同心之助,況河、漕歸併,已有成命,則今之代江(漕運侍郎江一麟)者,亦即以代公,不可不慎也。反覆思之,莫如洋山(雲翼)公為宜。此公虛豁洞達,昔在廣中,僕妄有指授,渠一一取其意而行之,動有成功,則今日必能因襲舊畫,以終公之功,一善也。官尊權重,足以鎮壓,二善也。留京參贊(南京兵部尚書兼參贊南京軍務)重任也,朝廷加意河、漕,特遣重臣以行,則在事諸臣,誰不奮厲?三善也。南中道近,聞命即行,不煩候代,則漕事不致妨廢,且得數月與公周旋,同心計處,何事不辦,四善也。公即旦夕回京,亦不過添注管事,駢枝閏位,何所用之?不如即代洋山,是身不離南中,可以鎮異議,屬人心,此中八座虛席,一轉移間,又無妨於他日之柄用,於公亦有利,五善也。有此五善,慮之已熟,故違部議而請上行之。恐公不達鄙意,敢布腹心。(書牘十二《答河道潘印川》)
向承教,粵中經理,不辭再勞,具見公忘身徇國,不勝敬仰。後思彼中事體,近已略定,好議喜事者知鄙意有在,亦自斂戢,而不敢復興事端,今若無故易置,反覺多事;且瘴病之鄉,亦不忍再煩也。河、漕虛席,因憶公鴻猷偉略,優遊留省,無以騁才,而河、漕重任,比之東粵,尤為緊要,先朝嘗特遣重臣經理;且二三年間,僕力主印川公治河之策,幸有成功,今仍須素有威望者繼之,庶可以行僕之意而終潘之功。博求中外,無如公者,故暫借經理。他日此中八座或虛,一轉移間,其事又甚易也。恐公不達所以借重之意,而有外於左右,故略布區區,萬望鑑諒。(同卷《答南兵兼河道凌洋山》)
居正在政治方面的成績,逐日進展,但是對於居正不滿的呼聲,仍然不斷。八年三月,南京兵部主事趙世卿奏匡時五要,請廣取士之額,寬驛傳之禁,省大辟,緩催科;最後提出言路當開。他說:近者臺諫習為脂韋以希世取寵,事關軍國,捲舌無聲,徒摭不急之務,姑塞言責,延及數年,居然高踞卿、貳,誇耀士林矣。然此諸人豈盡奊詬無節,忍負陛下哉?亦有所懲而不敢爾!如往歲傅應禎、艾穆、沈思孝、鄒元標,皆以建言遠竄,至今與戍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