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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血,可是,他明白在目前這種狀態下,遭嘲笑的一定是他,所以他本來已向客廳門口跨出了幾步,但一轉念,又回來。一片陰雲掠過他的額頭,抹去了腦門上的怒氣,剩下一種淡淡的不安的痕跡。“我親愛的騰格拉爾,”他說,“我們相識已經很多年了,所以我們應該互相尊重對方的脾氣。您應該向我說明一下,我也應該知道我的兒子為什麼失去了您的歡心,這本來是很公平的。”
“那並不是因為對子爵本人有什麼惡感,我能告訴您的僅此而已,閣下。”騰格拉爾回答,他一看到馬爾塞夫軟下來了一點,就馬上又恢復了他那種傲慢的態度。
“那麼您對誰產生了惡感呢?”馬爾塞夫臉色發白,音調都變了。
伯爵臉上的表情並沒有瞞過銀行家的眼睛;他用比以前更加堅定的眼神盯住對方,說:“您最好還是不要勉強我說得更明白吧。”
伯爵氣得渾身顫抖,他極力剋制住自己的狂怒,說:“我有權要您必須向我解釋清楚。是不是馬爾塞夫夫人不討你喜歡?是不是您覺得我的財產不夠,是不是因為我的政見和您不一致?”
“絕不是那一類的事,閣下,”騰格拉爾答道,“如果是那樣,那就只能怪我自己了,因為這些事情在一開始討論婚約的時候我就知道。不,不要再追究原因了吧。我真感到很慚愧,讓您這樣作嚴格的自我檢討。我們暫且先不提這件事,採取中和的辦法——就是,放一放再說,不算破裂也不算成約,用不著忙。我的女兒才十七歲,令郎才二十一歲。在我們等待的過程中,時間自然會促使事情不斷地發展。晚上看東西只覺得一片黑暗模糊,但在晨光中看卻就太清楚了。有的時候,一天之間,最殘酷的誹謗會突然從天而降。”
“誹謗,這是您說的嗎,閣下?”馬爾塞夫臉色頓時灰白,喊道。“難道有人敢造我謠?”
“伯爵閣下,我已經告訴過您了,我認為最好是不要做什麼解釋。”
“那麼,閣下,我就耐心地忍受遭您拒絕的屈辱嗎?”
“這件事在我更是痛苦,閣下——是的,我比您感到更加痛苦,因為別人都知道我要跟您高攀,而一次婚約的破裂,女方所受的損害總比男方要大。”
“行了,閣下,”馬爾塞夫說,“這件事情我們不必再說了。”
於是他氣沖沖地緊抓著他的手套走出房間。
騰格拉爾注意到:在這次談話的過程中,馬爾塞夫自始至終不敢問是不是因為他自己,騰格拉爾才放棄他的諾言。
那天晚上,騰格拉爾和幾位朋友商量了很長時間;卡瓦爾康蒂先生則在客廳裡陪著太太小姐,他最後一個離開那位銀行家的家。
第二天早晨,騰格拉爾一醒過來就找來報紙。報紙拿來了。他把其他三四份放在一邊,拿起《大公報》,也就是波尚主編的那份報。他急忙忙地撕掉封套,慌慌張張地開啟那份報紙,不屑一顧地掀過“巴黎大事”版,翻到雜項訊息欄,帶著一個惡毒的微笑把目光停駐在一段以“亞尼納通訊”開始的訊息上。“好極了!”騰格拉爾在看完那一段訊息後說,“這兒有一小段關於弗爾南多上校的文字,這一段文字,如果我沒有弄錯的話,可以省掉我一番勁兒,免得再跟馬爾塞夫伯爵來解釋了。”
與此同時——就是說,在早晨九點鐘,阿爾貝·馬爾塞夫穿上一套筆挺的黑制服,激動地來到香榭麗舍大道去拜訪基督山,但當他草草地問伯爵在不在家的時候,門房告訴他說,大人已經在半小時前出去了。
“他帶沒帶巴浦斯汀去?”
“沒有,子爵閣下。”
“那麼,叫他來,我要跟他說幾句話。”
門房去找那位貼身跟班,一會兒就跟他一起回來了。
“我的好朋友,”阿爾貝說,“請原諒我的冒昧,但我很想從你這兒知道你的主人是不是真出去了。”
“他真的出去了,閣下。”巴浦斯汀答道。
“出去了?既使對我也是這樣說?”
“我知道主人一向十分高興地見到子爵閣下,”巴浦斯汀說,“所以我絕不會把您當作普通客人看待。”
“你說得對,我現在有一件非常要緊的事情想見見他。你說他是不是要很久才能回來?”
“不,我想不會,因為他吩咐在十點鐘給他備好早餐。”
“好吧,我在香榭麗舍大道上轉一轉,十點鐘的時候再回來。在這個期間,如果伯爵閣下回來了,你請他不要再出去,等著見我,行不行?”
“我一定代為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