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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莊重的神氣,四平八穩地在他的安樂椅裡擺好架子。馬爾塞夫平時十分驕矜拘執,這一次卻面帶笑容,以殷勤的態度向銀行家問候;由於確信他的提議對方一定肯接受,他就省去一切外交辭令,開門見山地說起下文。
“嗯,男爵,”他說,“我總算來了,自從我們的計劃議定以後,已經過去相當多的時間了,可那些計劃到現在還沒有實行呢。”
馬爾塞夫以為對方那種冷淡的態度是因為他自己不開口造成的,而現在他說了這句話,銀行家的面孔一定會放鬆起來;然而恰好相反,讓他大感驚奇的是,那張面孔竟然更加嚴肅無情了。
“您指的是哪一件事情,伯爵閣下?”騰格拉爾說,好象他一直沒猜出將軍話裡的含義似的。
“啊!”馬爾塞夫說,“看來您是一個很講究形式的人,我親愛的先生,您提醒我不應該免除古板的儀式。我請您原諒,但因為我只有一個兒子,而且又是我生平第一次打算給他娶親,所以我還是個學徒的生手,好吧,我願意加以改進。”於是馬爾塞夫帶著一個勉強的微笑站起身來,向騰格拉爾深深地鞠躬,說:“男爵閣下,我很榮幸地為我兒子阿爾貝·馬爾塞夫子爵來向您請求與歐熱妮·騰格拉爾小姐結親。”
然而騰格拉爾不僅不象馬爾塞夫所期望的那樣以熱情的態度來接受這次求婚,反而眉頭緊皺,仍然讓伯爵站著,不請他落座,說:“伯爵閣下,在我給您一個答覆以前,這件事情必須得考慮考慮。”
“考慮考慮!”馬爾塞夫說,愈加感到驚愕了,“自從我們一開始談起這樁婚事以來,已經有八個年頭了,在這八年時間裡,您難道考慮得還不夠嗎?”
“伯爵閣下,”銀行家說,“有些事情我們原以為是決定了,但每天發生的事使我們不得不隨機應變。”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男爵閣下。”馬爾塞夫說。
“我的意思是,閣下——在最近這兩星期裡,發生了一些我料想不到的事情——”
“請原諒,”馬爾塞夫說,“但我們是在演戲嗎?”
“演戲?”
“是的,因為很象在演戲,我們把話說得更直截了當點兒吧,儘量互相瞭解對方的意思。”
“那正是我所希望的。”
“您見過基督山先生了,是不是?”
“我常常見到他,”騰格拉爾挺直了身子說。“他是我非常親密的朋友。”
“在您和他最近談話的時候,您說,我對這件婚事的態度不夠堅決,好象把它淡忘了。”
“我確實這麼說過。”
“好吧,我現在來了。您看,我既沒有淡忘,也沒有不堅決的意思,因為我現在來提醒您的諾言了。”
騰格拉爾不作答。
“難道您這麼快就改變了主意,”馬爾塞夫又說,“或者您是想讓我再三向您懇求,以我的屈辱來取樂嗎?”
騰格拉爾覺得談話繼續這樣進行下去,與他就不再有利了,於是就改變口吻,對馬爾塞夫說:“伯爵閣下,您有權對我的含蓄表示吃驚——這一點我承認——而我向您保證,我用這種態度對待您,於我也覺得十分別扭。但相信我,在我說那句話的時候,我實在也是由於萬不得已。”
“這些話都聽上去空空洞洞的,我親愛的先生,”馬爾塞夫說。“這些話也許可以讓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感到滿足,但馬爾塞夫伯爵卻並不是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他以這樣的身份去拜訪另外一個人,要求對方履行諾言的時候,如果這個人不能履行他自己的諾言,那麼他起碼應該提出一個充分的理由。”
騰格拉爾是一個懦夫,但他在表面上卻不願意顯得如此;馬爾塞夫剛才使用的那種口吻把他惹怒了。“我的舉動並不是沒有充分的理由。”他答道。
“您的意思是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我有一個很充分的理由,但卻不好明說。”
“總而言之,您一定要明白,我對於你的沉默不會感到滿意,但至少有一點顯而易見的——就是您不想和我的家庭聯姻。”
“不,閣下,”騰格拉爾說,“我只是想推遲我的決定而已。”
“而您真的這麼自以為是,以為我竟可以隨著您反覆無常,低三下四地等您回心轉意嗎?”
“那麼,伯爵閣下,如果您不願意等待的話,我們就只好就算從來沒有談到過這些事情好了。”
伯爵的脾氣本來就傲慢急躁,為了阻止自己爆發出怒氣,他緊緊把嘴唇咬住,直到咬